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俞庭君说:“……对不起。”
过了半个月就是贺东尧的生辰,俞庭君的伤也全好了,带着她一块儿去一个他相熟的私人工作室做了两套高定。
贺东尧的生父何建国在他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他母亲兰芷慧小时候照顾他特别辛苦。贺远和何建国年轻时是战友,就帮着一起照顾着兰芷慧一点。兰芷慧温柔,善解人意,和他家里那个整日板着张脸的女人差别很大,很快他就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兰芷慧,连带着对开朗大方的贺东尧也特别喜欢。
两相一对比,家里那个才几岁大却冷着张脸的儿子就特别不招人待见,尤其他觉得他儿子看着他的眼神总像带着鄙夷,很多次还看到俞华对他大发雷霆颐指气使的样子,他更觉得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终于忍受不了,和兰芷慧商量好了,终于和俞家决裂。
贺院士和俞老爷子都来劝,那个平日眼睛长头顶上的女人那时居然也极力挽留,但他还是毫不留情的带着兰芷慧走了。这么多年了,他是第一次在俞华脸上看到脆弱的表情,哪怕是年轻时,她也总是高高在上的,那会儿他追着她不放她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莫名的,他有种报复的快感。这个女人,再不能轻视他、瞧不起他。
带着贺东尧和兰芷慧到了南方后,他就凭着早些年手里的人脉和贺院士的关系快速的站稳了脚跟。贺院士虽然只是科学院的院士,不在场面上混,却是桃李满天下。离开了那个充满着压抑的四九城,他真的像彻底得到了自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他的升迁就跟坐火箭似的,只用了短短十年,他就成了这个沿海大省的头号人物。
他做事也越发认真,人也越来越自信,再不复当初狗一样的日子。贺东尧和兰芷慧就是他的福星,他更加喜欢这个开朗仗义的儿子,他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的阴影。
就像他一片光明的前途。
每年,贺东尧的生辰都会大操大办,地点就定在望海路的旧宅子里。那是以前一个黄埔军校出来的高级军官的住宅,后来成了日本人的租借,后来又辗转几次,最后成为空宅,当文物保存着。当初他进驻这里时,兰芷慧简直移不开眼睛,笑着说,真是漂亮。
他站在一排玫瑰窗整齐排列的门口,把他们拥进怀里,笑着说,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第47章 防盗
嘉言挽着俞庭君地胳膊踏入大堂,便感受到周遭无数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
来,其中不乏一些熟人。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笑不小,很多人都知道贺东尧痴恋她,也曾经打趣过“好女怕缠郎”。不过,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以勉强,没有理由。
不过,这些人不这么认为,贺东尧人缘好,自然有人为他鸣不平。
一个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年轻男人端着高脚杯走过来,和俞庭君先碰了碰,目光却望向嘉言。嘉言和这人不熟,之前和贺东尧在俱乐部打球时见过,似乎是姓周。
“俞四少这口味变得真快。”江公子笑着说,“那位‘曼曼’呢?”
嘉言没跟他以前,遇到这种场合俞庭君一般都是带宋曼出席的,人机灵,也放得开,被人调笑羞辱也不会置气,很懂分寸,是个很合适的女伴。俞庭君这人也有个原则,从不和那些老一辈相熟的人的孙女女儿来往,一来那些桂小姐心高气傲,他不耐烦放下身段应付;二来真有点什么不好向老人家交代,以后见面也尴尬,就怕遇到那种较真的搀着他不放。
所以,宋曼虽然身份低微,却是出席这种场合的最佳人选。
江公子这就是当白嘉言是他的“新宠”了。嘉言神色如常,心里不那么对付。
俞庭君却对他笑了笑:“这是我女朋友。”抬杯和他相碰:“。”
江公子脸色微微一变,微微躬身,转身离去。他这么自讨了个没趣,那些观望的男男女女也暂时止住了脚步。
嘉言看到了从旋转楼梯下走下来的贺东尧和周眠。贺东尧穿黑色的平礼服西装上衣,浅灰色西裤,头发梳地齐整,正定定地望着她。楼梯上灯光太强烈,嘉言看不清他的表情。俞庭君拖住她的腰,把她往一边带去。
“你喜欢了十几年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周眠收回目光,不无讽刺地说。
贺东尧面无表情,机械地说:“你应该说,做了十几年兄弟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他垂眼向楼下走去。
周眠在原地愣了会儿,直到江玦过来找他。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后来还是江玦开口:“这到底算是什么事?他们这是算彻底掰了?见面连句话也不说?”
周眠说:“你去问俞庭君。”
“你什么意思啊?”江玦的爷爷是俞老爷子中学时的同窗,后来一起参军,一起参加越战,关系匪浅,两家非常亲厚。相比于江家和俞家,周家还是要差点的,所以他和俞庭君的关系自然要更加亲密一点。
周眠说:“兄弟的女人都抢,他问他算什么意思?”
江玦冷笑:“东子的女人?这话说出来你不躁得慌啊?都追了十几年了,人家也没鸟他。这感情还分个先来后到啊?你喜欢人家,人家就必须喜欢呢?别他妈搞笑了。”
周眠说:“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做这么过,东子生日,明目张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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