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赶忙拿了一个更大的篮子将小鸡们放进去,隔壁的张大娘刚从田里回来,瞧她蹲在篮子前发呆,叫了她好几声也没有个回应,走近一看,不由笑了:“嘉嘉,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叫你都不答应,我还道你是被什么把魂也勾走了?”
清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对不起啊大娘,我刚才没有听到呢。”见张大娘注意到竹筐,腼腆的笑了笑,道:“今日去赶集,瞧见有人卖鸡仔,我想着买些回来等到养大了可以给我婆婆补身子啦!”
张大娘听了不禁笑了,瞧她一脸天真心里头也是暖暖,便传授养殖的经验,道:“若是白日里你就直接把这些小鸡崽子放院里就好,地上撒上些剩饭就成,等到再大些就给些大米,无需太多,它们到时候自己知道找些虫子什么吃的。晚上你在将它们装进筐里搬回屋里,要不然夜里总有些蛇虫鼠蚁这小鸡是长不大的。”
清嘉听得认真,像是个听话的好学生一般,乖巧的点点头:“大娘我知道啦,谢谢您。”
张大娘摸了摸她的头,道:“傻孩子。”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倒也没什么糟心的事情,清嘉整日都忙不得行有做不完的活,但是每天都一定会忙中抽闲翻一下那几本医书,按照书上的经脉穴位图一点一点的摸索。
清嘉以前很怕疼,但现在也会以身试法,用银针在自己身上扎针,虽然会痛但确实要比纸上谈兵进步来的快。
某日清嘉给陈母喂了药,卷起的袖子忘了放下正好被陈母瞧见了手臂上的斑斑红点,陈母心惊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清嘉见隐瞒不过便细细道来,陈母听后潸然落泪,泣声道:“你这傻孩子,费这些个功夫做什么,我已经是半截身子都埋进去的人了,若有朝一日真的随云昭他父亲去了,那也是解脱,省得拖累你,拖累云昭……”
“娘,”清嘉听了心一揪,险些喘不过气来,缓了缓情绪才慢慢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前些日子,瞧书上写,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当真觉得这大概是这世上最让人悲伤的事情了,您从来不是我们的拖累,您怎么会是我们的拖累呢?这话要是让三哥知道不晓得要多伤心了。”
陈母闻言也是愣怔了片刻,眼泪和叹息一起滑出:“大概是年纪大了,总是爱胡思乱想,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见你这么辛苦,我却半点忙也帮不上身子还总是不争气,真是……”
清嘉神色认真,道:“三哥如今远在边关,战场无情凶险的很,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有在家中尽量的将操持好不让他忧心罢了。娘,只有您好了他才会好。”
他好了,她才会好。
陈母听罢也不再流泪,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清嘉的头,婆媳二人的心从未这般靠近过,因为,她们都爱着同一个人。
三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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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巘此刻正在前往临溪官道的路上,寒甲朱袍,长枪骏马,衬着他本就出众的相貌更加英俊。
烈日炎炎,手下的兵士们这两日都连夜赶路早已是疲累不堪了,日头毒辣得很,陈巘拿过行军图看了下确定能够在日落之前赶到,这才下令休息。
毕竟已经没多少路程了,若要是急于一时有人体力不支病倒那岂不是平添累赘。左右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了,实在无需急于一时。
一个时辰后,部队修整好了,一鼓作气便抵达了粮草部队在临溪官道的驻扎地。
陈巘顾不得休息片刻,在军需官的讲述下大概了解了现下的状况。
原来他们一行人重兵押送粮草前往云城,谁知刚进了幽山地界就受到了夷族的埋伏,先是粮草车失火,然后一队人马就杀出,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对方居高临下,滚石羽箭纷纷袭来,一时间阵脚大乱。
陈巘看了下已经烧毁的粮草车,严重点的已经被烧成空架,其余的都被烧掉了一大半也没什么用了。
“粮草为何无故起火?”
军需官摇头:“这就不知了,只记得当时情况凶险,还来不及灭火就中了埋伏,那些个贼人一拥而上,我们就与之战到了一处。”
陈巘闻言并不作声,只是略点了点头,走过其中一辆装有粮草包的马车时。他不经意一撇注意到在车轴边上沾有一些淡黄色的粉末,趁着军需官不注意,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在鼻间轻嗅感觉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陈巘略微皱了下眉。
军需官回身见他不动便折返回来,问道:“怎么了?”
“无事。”陈巘平静道,面上神色如常,继而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们为何选择临溪官道,若是运送粮草秋阳古道岂不更为妥当?”
军需官一愣,转而苦笑道:“这次军情紧急,我们不是想着走临溪官道要快些嘛,谁知就……”
他的样子倒像是真的很懊恼,陈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今夜就在此扎营吧,明日出发。”
军需官面上一喜,笑着答应了。
陈巘瞧着天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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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天气燥热的很,由于明早要赶路,大家都早早的睡下。
营帐周围除了蛙声倒也安静的很,陈巘躺在床上虽是一动不动,但若是走近就会发现他眼神深邃竟是毫无睡意!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有靠近账外。
“大人,人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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