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迫不及待的问:“我爹和我哥呢?”
这一天一夜的惊魂经历已经在蓁蓁精疲力尽,此刻她只想尽快的回到亲人身边,方才安心。
“大将军和世子已经距离此地不远,”那人注意到蓁蓁腿上有伤,于是便道:“郡主有伤不便走动,还请在此稍等片刻,我等马上回报与将军和世子。”
尽管现在陈巘已经封王,但他手下的这些将士还是称呼他为将军,历来如此,从未改变。
因为对他们而言,不管陈巘的身份地位如何转换,但他仍旧是他们心中的信仰和意念支撑。
蓁蓁连忙点头:“那便有劳校尉了。”
那人连忙拱手:“郡主言重,属下愧不敢当。”
他们视陈巘为主,那蓁蓁之于他们便是少主,那他们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哪里当得起她一声谢。
待到那队人短暂离开后又再度留下容寒和蓁蓁二人在原地等待。
容寒知道,他们之间的独处马上就要结束,陈巘和陈熙待会儿一到便会带她回去,恐怕短时间内再难见面。
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都是这样特殊又经历了这么一遭,严朝民风严谨得很,无论如何,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夜,若是消息传出,还不知道要被扭曲成什么样子。
他是个男人又是息尊国主自然没有所谓,哪怕是真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传言流出也伤不了他分毫,毕竟他也不可能长久的在华都逗留,待到回国之后,谁还管今日到底有什么流言缠身,体不体面,适不适合。
但蓁蓁却是不一样,她才堪堪及笄,正是花一般美好的年纪,虽然陈巘位高权重,自然是不允许有任何人对他的掌上明珠说三道四,但这又怎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若是到时候坏了蓁蓁的闺誉名声,那可如何是好。
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了一夜的时间,但他却还是不忍心因为自己而使得眼前之人处境为难。
所以,他们到时候势必要划清界限,将这些事情永久的封存于记忆之中,再也不能提及。
只是,虽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却还是有一丝丝的不甘心。
或许是心情太过于振奋,蓁蓁完全没有注意到容寒已经长久的没有说过一个字,一句话,异常的沉默。
唯有此刻再度剩下他们两人,蓁蓁见他注视自外的深沉,微怔片刻,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颜,还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笑道:“怎么,高兴傻了?为什么看着我却又不说话?”
莫非是她刚才表现的太不稳重,让他惊讶了?
他们彼此也算是有患难之交了,所以蓁蓁此刻已经完全卸下了对他最初的戒备和拘谨,已经有心情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了。
容寒闻言只是淡笑,答非所问:“你其实不必对他们那般客气,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在容寒的观念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必要的时候解困解围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根本无需言谢。
蓁蓁听得此言,不知为何心里头闷闷的不舒服,默了片刻,小声嘟囔道:“……我想你手下的兵士一定不是对你死心塌地,万死不辞。”
这话语出惊人,让容寒不免侧目,略微有些惊讶,蓁蓁知道自己说这话并不合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赌气一般还是毫不犹豫的道出口。
容寒倒也不生气,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何出此言?”
蓁蓁本来不乐意回答,但还是给了答案:“我爹带兵就不像你,体恤下情,礼贤下士,从来未将手下的将士当做奴仆随意驱策,平日里常常关照他们,经常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亲如兄弟一般,所以才做到了军心臣服,莫敢不从。”
不管怎么说,陈巘在这一点上确实做得很好。
所以蓁蓁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不乐意听到容寒这一番冷酷无情的话来。
容寒自然是惊讶于蓁蓁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见蓁蓁继续道:“这次因为我们的缘故这才劳师动众,辛苦了这么多将士漫山遍野的寻找,想来也该是劳累了整整一夜,不眠不休才是,这么多人为了你我这般辛苦,你竟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这到底是要多么的铁石心肠才能说出这样理所当然的话来。
蓁蓁能够理解,他从小经历坎坷,见多了世态炎凉,尔虞我诈,所以才对感情淡泊,只关注自我。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高高在上,示他人为蝼蚁的理由。
她平日里也不是多话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像是有说完的话一般:“难道就是因为你是君王,所以生来就要比别人高贵吗?”
真是越说越起劲,蓁蓁最后语带控诉:“可不还有一句话说的好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蓁蓁不知道她此刻看起来真是气势逼人,愣是让容寒也不禁晃神,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受教了。”
容寒这一句‘受教’不可谓不沉重,毕竟是一国之主,能够在这里听她说教已不容易,蓁蓁见好就收,当下也不再言语。
只是容寒却似乎并不习惯她这样的安静,反倒是继续将话接了下去:“你说,我们是不是在此一别之后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他话语间带着惆怅,听得蓁蓁也有几分伤感,大概是他说起的那些陈年往事勾动了她的心弦,所以对他也不若最初的清冷疏离。
如今他说起这样的话来,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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