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她在哪儿?”杨墅站起身体。
“具体在哪儿我可不知道,应该在对开店进行着各种前期的准备吧。”
杨墅快步朝店外走,哪里还坐得住。
“你干吗啊?你去哪儿啊?我刚坐下还没吃东西呢。”杜宇吵吵嚷嚷地追出去。
杨墅和杜宇先来到鹿鹿的住处,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应该不在,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到处找她。总觉得当车拐过某个街角时,就会一眼看见鹿鹿那熟悉的背影。
找了好长时间,再不好让杜宇开车继续陪着找下去,杨墅就让他回家了,自己则来到鹿鹿的住处,在门口等她。
在门外等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尤其在寒冬的东北,时而坐,时而蹲,时而站,时而走动地等待在楼道里,一直等到快半夜,还是没有等回鹿鹿。对门的住户一定非常不安,不时有脚步声移动到门后,应该在通过猫眼看杨墅,一定是把他当成了不速之客。
感觉糟糕透了,杨墅实在等不下去,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就准备走。走之前,注意到防盗门旁的楼道墙壁是刷过白色涂料的,于是掏出钥匙,在墙壁上给鹿鹿留言。心中有千言万语,表达时却发现有的只是感觉,并没有真正的千言万语,实际上想想也是,有什么可说的呢?但他还是打算写些东西,想让鹿鹿知道他对她的想念。
金属的钥匙,能轻易地在白墙上留下痕迹。斟词酌句,慢慢写起来,写的无非就是对那个误会的解释,以及对她始终未变的心。
他写希望她能面对他,共同解决眼前的困境,因为躲避或者说逃避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他写希望她能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爱情走到这一步已经这么艰难,所幸他们心中的爱都没有改变过,何必要去浪费彼此的情感。
诸如此类,虽然矫情肉麻,可有时唯有肉麻才能更为直接地表达心中的情感。
就在杨墅写了一大片字准备结束的时候,鹿鹿住处的防盗门突然开了。鹿鹿的头从门缝里探出来,正小心翼翼地往楼道下面看,却一眼看到了杨墅,惊得愣住。
“你……你没走啊,你在干吗?”
“原来你一直在家啊。”
“你在我家门口守了大半天到底要干吗?”
“我找你,我要解释,我……”
鹿鹿厌烦地打断杨墅:“你别跟我废话,我不想听,你张嘴括以前去北京参加比赛什么的,满嘴胡扯,再信你的话简直就是侮辱我自己。我问你,你在墙壁上写的是什么玩意?我告诉你,你少乱写乱画,对我的名声不好。”
“鹿鹿,你听我解释。”杨墅走过去。
鹿鹿要关门。杨墅迅速把手伸进去,结果门就像一只大嘴,立即把杨墅的手给咬住了。
“哎哟!手,我的手。”杨墅疼得叫起来。
鹿鹿赶忙把门打开:“你有病啊!”
“你是要夹死我吗?我有话说。”杨墅的左手捂着右手,疼痛使他脸部的肌肉扭曲,说话便没什么好气,“听我说几句话会死啊。”
鹿鹿听了杨墅的语气,登时恼火起来,猛把门拉合,可这时为了防止她将自己拒之门外,杨墅的脚已经快速地伸了进去,门关闭的时候,正好把那只脚给夹在门里。
“哎哟,脚,脚,我的脚啊。”杨墅的手抓住门边,哀声连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鹿鹿气愤地嚷嚷起来。
杨墅像一张油滑的宣传单,顺着门缝往门里面溜。鹿鹿一边用手往外推,一边警告说自己要报警。杨墅死皮赖脸地往里挤,终于挤到门里,反手把门关上。
“你给我出去!听见没有?你这叫私闯民宅。”
“鹿鹿,你只听我说一句话,只说一句,说完我就走。”
鹿鹿对杨墅怒目而视,抱着胳膊,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快说。”
“第一,我一直爱着你,只有你,没有爱过别人;第二,没有一次撒谎是因为背叛你和伤害你,至于上次,是因为柏蓝因为我丢了工作,我为了表达歉意,要请她吃饭。正好我厨艺好,就上门给她做菜,可怕你误会,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第三,如果我们重新开始,我想过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跃过那件事的鸿沟,一定会跃过去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战胜不了的东西,真爱无敌。”
杨墅一口气说完,气喘吁吁。
“这是一句吗?”鹿鹿冷冷地说,“你的解释我听懂了,你的话我也都当真心话听的,但这些对现在的我已经毫无意义,因为,这些话起作用的前提是,我还爱着你。记得在面馆里我说的话吗?因为爱你,那扇门为你开着,可事实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胡说!你不可能不爱我!”杨墅紧张地大声说道。
鹿鹿嘲讽地动了动嘴:“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我非得爱你?”
杨墅忽然感到浑身上下冰冷刺骨:“你说的不是真心话。”
鹿鹿慢慢走到杨墅面前,目光坚冷如冰地盯着他的眼睛:“杨墅,这不是一个谁离开谁就活不了的世界,请你回去吧。”
“你别这样,鹿鹿,你别这样,你……”杨墅整个人虚弱无力,摇摇晃晃地被鹿鹿推到了门外。他双腿发软,扶着楼道的墙壁,喋喋不休地跟鹿鹿念叨,向鹿鹿乞求,可鹿鹿猛地把门给摔上了,也把他摔到了万丈深渊。
第六章 里边有一副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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