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建新从夹着两腿满嘴爆粗的毛四杰手上夺过毛竹子追了出去,“夏莲你听我说嘛,我是怕他对你动手你会吃亏嘛,我先打你一下他就不会动手了。”
老五站定,“他敢!他动我一下,我叫人打死他!”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小竹子,来,逗五姨笑个。”建新抓着毛竹子嫩乎乎的小手往老五脸上摸去。
毛四杰骂骂咧咧过来,老五眼一斜,“姓毛的我告诉你,你听好了,往后你要再敢对女人动手,看我不叫人剁掉你两只爪子。”
毛四杰头一甩,轻嗤一声,“随你大小便!”
说完老婆孩子也不管就扬长而去。
“那王八蛋就这样待你的?”老五瞪着建新。
“他就那臭德性,我俩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干涉谁,凑合过呗。”
建新抱着孩子走了,老五愣在原地望着她,曾经老五恨毒建新,恨到巴不得她被毛四杰打死。可今晚当她亲眼看到毛四杰推建新,那一下她便感觉毛四杰那一掌推在了自己心上,胸中对毛四杰燃起的愤怒压都压不住。
老五也不明白,曾经骄傲得如只孔雀般的建新,怎么就把自己过成了一个市井小妇人。而曾经在家窝窝囊囊的爱民却越活越精致,越活越自信。
礼拜六,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建新用大衣裹着毛小竹俩娘母一路哭着回娘屋来了。
“这又怎么了?”屠八妹打开门,一股冷风挤入,她忙扯过建新,又一手接过毛小竹,“大半夜的这又是闹哪样?”
“离婚!这回我坚决要跟他离婚!”
毛竹子睡在建新和毛四杰的卧室小摇床里,她半夜要喝道牛奶,每晚她哭闹起来都是建新爬起去给她冲牛奶。晚上,她哭时,建新准备爬起时看眼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毛四杰,心里就来了气。女儿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每晚必须她起来侍候?
建新赌气又躺下。
孩子一声哭得比一声响亮,两人挺在床上一动不动。
隔壁卧室响起徐慧的咒骂,隔会,毛厂长出声喊毛四杰。毛四杰在被窝里踹建新一脚,“你是个死人啊!”建新一脚给他踹回去,同样的话回敬给他,“你是个死人啊!”
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在被窝里踹了几个回合;掀开被子,两人又由床上打到床下。
“是人不是?就任由孩子哇哇大哭,不是你生的啊?”徐慧披衣下床过来敲门,边敲边骂。
徐慧和建新这几年基本不说话了,毛四杰开门后,她顺手一掌拍在毛四杰头上,进屋抱起毛小竹吩咐毛四杰去冲泡牛奶。
“看看这屋乱成什么样?”徐慧瞪着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哭泣的建新,一脸嫌弃。
卧室凌乱不堪,床上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两个枕头,一个被扔到毛小竹的小摇床上,一个在床边边上摇摇欲坠;一根枕巾还被甩到了柜子上。
“太不像话,哪个当妈的跟你似的这么狠心?家里有小孩子,白天要上班,晚上还打什么牌?还带着孩子去打,这哪是人干的事。”
徐慧现在连建新的头发根都看不上,她常跟毛厂长抱怨,说世上没有后悔药,要有的话哪怕喝下烂肠子她都要喝上一大碗,宁死都不让建新进他们家的门。
建新嫁进毛家的头半年毛厂长还护着她,后面这几年也渐对她失望。徐慧享男人福享惯了,她自己不会做家务也不想做,原想找个勤快能干的儿媳妇,娶回来也让毛厂长下班回到家能吃上口现成的热乎饭。谁知建新懒到超出她的想象。
徐慧跑去找屠八妹,她不说建新懒,只说没想到寒门里养出个金枝玉叶,并质问屠八妹是如何教育女儿的?
头两年屠八妹心里再不舒服,为着建新在公婆家日子能好过点,每回赔笑说着好话,不时还送些好米好油给徐慧。可当屠八妹发现自己一味委屈并不能求全,反令人家把她们一家看得更低后,她不干了。
在徐慧又一次贬损建新是寒门里的金枝玉叶后,屠八妹开始回击。她拿出几本存折和算盘,她说自己每笔收入来源都有账本可查,并算了毛厂长和徐慧的工资总和,得出的结果屠八妹比徐慧和毛厂长有钱。她有钱她的女儿凭什么就不能娇贵?
屠八妹说徐慧若拿出存折比她更有钱,那么毛家的钱从何而来?她当时说她能想到的就是贪污,如果真是贪污,她得考虑要不要让女儿继续生活在一个贪污犯的家里。
那一次交手,屠八妹完胜徐慧。至此,徐慧和她断了来往,不再盛气凌人来指责她养女无方,在家也不再跟建新说话。不说话也就刁难不了建新,倒反而令建新和毛四杰磕磕碰碰还算和平的相处了几年,屠八妹也暂落个平静。
“让我说你什么好?”听建新哭诉完事情经过,屠八妹对她是又恨又疼,“以前的事不说,这回我说句公道话,任由孩子哭你婆婆骂你,是你该!那些话搁我也会骂,只会比她骂得更狠。”
“反正我不跟他过了,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天天夜里他舒舒服服睡着却让我爬起来?他们一家子都欺负我,我不回去了,我说什么也不回去!我看他烦,我看他妈我更烦,自己比什么懒,退休在家白天带个孩子成天就叨叨她要死了。还有脸说我懒。”
“你小声点,竹子睡着了。”屠八妹轻拍着毛小竹,“你自己想清楚,离婚现如今虽没有过去那么丢人现眼,但终归不是个好事。老话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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