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自己的君主,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意图在于什么?从最后的结果看来,除了搅乱天下浑水,无非就是暂时的转移了诸国的注意力。
可是对付诸国骚乱这种小问题,张培青随便一个计谋就能解决,何必铤而走险?
一旦被楚荆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真正的意图呢?是什么?总不会真是搅浑水吧?
仔细算一算,近些年的所有动乱,似乎都是以她为起点。
百里仲华真的有点难以理解那人的思维了。
这个人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呢?
她一次又一次把天下搞得乌烟瘴气,到底是想干什么?
另外,还有两个同样值得关注的问题。
尚且在齐国十年峰会之时,他曾经有一夜派出五名六等剑客到行宫试探虚实,结果那些人在次日凌晨被发现莫名其妙死在大街上。
这件事情被诸国看作无头案,可是百里仲华总觉得和张培青脱不开干系。
没有证据,只有直觉。
剑客们总不至于走着走着自己死掉吧。
如果真和张培青有关,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把五名六等剑客干掉的?还是说楚荆派出的保护稳固到这种地步?
第三,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关于张培青设计楚荆一事中,最值得深究的一点。
张培青为什么可以调动秦国边境上百名业凉人?
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隐蔽不为人知的关系?
和张培青有关系的,到底是那群神秘人,还是秦国?
楚国无缘无故任凭秦国壮大,背后和这件事情,有没有牵连?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千丝百律,又暗含关系。
归根结底,源头只有一个。
——
院子里。
季久申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日常冷酷的小年轻,竟然是韩国公子,而且现在还回去听说准备当太子。
季久申看向张培青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能叫一国太子天天端茶倒水洗衣捶背,千古以来第一人啊第一人。
忽然觉得张培青好厉害!
等等,那个傻大个呢?不会也有什么来头和背景吧?
想到自己平常总是欺负他,季久申有点怕怕的。
这般想着,他见张培青正看书没注意,于是偷偷撞了撞勤勤恳恳扫地的傻大个,低声问道:“喂,你不会也是哪国公子吧?”
王衡竖起扫把,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傻?”
“啥?”
季久申震惊了,“你居然说我傻,有没有搞错,这话应该形容你才对吧!”
王衡鄙夷不已:“果然先生说的没错,你就是傻。”
先生?张培青?
他瞪眼愤怒:“你和张培青背后说我坏话!小人也!”
“不,你错了。”王衡严肃盯着他的眼睛:“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说,你就是傻。”
“……”季久申:“王衡,你是不是想打架?”
“不,先生说了,为韩太子哀悼这七日里不能大动干戈。”
“切。韩太子死了就死了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干嘛要为他哀悼。”
“你这样不尊重死人,会遭报应的。”认真劝说。
“少来这一套,我从来不信什么报应!”
“来了你就哭了。”
“**!”
翻查资料的张培青被他们打扰的无语。
这两个货搞什么,声音十里八村都能听见了,装什么窃窃私语,能不能让人愉快看书了?
“你们要吵出去吵,打扰人学习很不道德不知道吗?”
傻大个赶紧捏紧扫把,紧张地证明清白:“先生,是他先和我说话的。”
季久申嘴角抽了抽。
“先生你看吧,我保证不再吭声。”傻大个乖巧地说完,继续勤勤恳恳去了。
一米九的大高个子满脸天真,萌的季久申想一脚踹死他个没出息的。
见张培青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季久申翻翻白眼,“我闭嘴还不行嘛。”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张培青,你干嘛要帮百里仲华劝说韩平晏?我觉得——我觉得韩平晏虽说不怎么说话,可是是个好人。”
最起码比最坏的张培青好一百倍。
她鄙视:“难道回到韩国,平晏就不是好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少扭曲我话!”季久申道:“明明韩平晏根本不想离开,我都能看出来,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
她卷起竹简,信手放进匣子里。
“那又如何?”
季久申竟然被这一句反驳的无话可说。
好半晌,才慢慢开口:“你这样,不觉得太无情了吗?好歹他也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
无情吗?
张培青翻开另一卷书,手指摩擦着上面漂亮的笔迹,垂下睫毛静静观看。
“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他有自己必须走的路。”
“少狡辩了!分明就是可以继续待下去的!是你赶走了他!我都看见了!”
“然后呢?”她抬头,冷笑:“韩平晏从一出生就是王族身份,他注定要回到韩国,注定要走这样的路,这就是他的命运,不可更改。”
季久申努力喘息压抑着胸腔的怒火,“你就是打算用这种借口来敷衍吗?”
张培青这个人怎么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
虽然平常不说,但是韩平晏对她如何他全部看在眼里。那么纯粹想要跟着她的人,她都能这样毫不犹豫的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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