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与秦丰还有些生疏客套,到如今没人时该讽刺回去就讽刺回去,该给白眼就给白眼,动作间自己都不怎么察觉的亲昵。
而秦丰也没怎么发现这个事情,他只是觉得她这些日子越来越财迷了,连个杯子都要心疼。但是看着她眸中含水地娇嗔,秦丰心里头还真起了少许不好意思的感觉,仿佛自己是捏坏了她的一件xiè_yī,而非是一只杯子。
他别过头去,没好气地回她:
“赔你行了吧?瞧你那市侩样!”
“得得得,我市侩我市侩。怎么样?坏了我一只杯子,心情可有好上些许?”
周语说着心疼,自己却毫不手软地把那只坏了的杯子往窗外一扔,又重新拿了只新的给秦丰斟茶:
“要不要……我寻个由头把他们两人逼出皇城去?”
秦丰瞥了她一眼,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我家里头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他本意是不想让她在原本就要应付太子顺从贤王的份上,还要继续为自己家里的事情费心。但出口时就变成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把她当成了外人。
秦丰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但这后悔只是一瞬----周语从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对他红过脸生过气。
周语敷衍地嗯了几声,知道他不愿自己插手,也不多说。她坐在秦丰边上,抿了口茶水,抬眸看着秦丰:
“那我早上叫人给你送去的消息,你有把握了吗?”
秦丰听到这个,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起:
“派人去了,眼下贤王这边以及我都不好出城。只能派人过去,太子那便稍迟了几步,可以算作几乎是同时出发,现在消息还没有回来。”
消息回不来的确让人担忧,但秋严令这人的表现也着实叫人琢摩不透。他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却依旧安心地上朝下朝,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反倒是太子与知念公主一直在为此事操劳,这看着实在是怪异。
“倘若……你有什么最坏的打算吗?”周语问道。
要是有什么打算,他赶紧说出来,自己也好提早配合做准备。
要是像之前太子贤王还有他三人一起到访,简直能累得死人。
秦丰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十分暴力血腥地回:
“那就宰了那些渣滓们抢过来。”
周语回想起了那日她所承受的烈火焚身的痛苦,和本子上显示出来的东西。
秦丰虽然是御史中丞,但大部分行刑都是有人代劳,他做的不过是抓人拷问递证据。看着他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在拿本子后亲自杀过人的。
周语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提醒了一句:
“吩咐下人去做,你用不着自己去做,免得脏了手。”
秦丰很快回过神来,知道她说的是不要亲自去宰那些渣滓们。作为御史中丞,她该知道他手下死过不少人,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要提醒他?
而且是:不用自己去做,找别人去做。
周语并不是心地善良到见不得死人的人,也不会说一些没理由的东西,她的模样更是带着一丝……后怕?
难道他自己杀人会出什么事情吗?
秦丰想到此处猛然间想起,自从那日从湖面下起来后,他还真是没亲自杀过人,动手的几次也不过是折磨人,并不致死。
胡妈妈的死,是周语亲自动的手,这点他也是知道的……难道,周语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秦丰拉住周语的手,将她拉回了神:
“你受伤了吗?”
他这句话只是试探,并不确定。但周语的表情,却告诉他了事实。
秦丰很快就又推断出了周语伤的不轻----要是小伤她也不会特地提醒他了。
杀人会受伤,这个伤还只争对他们,那么结果很明显了,就是本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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