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这般打量为夫,倒是让为夫有些不好意思了,若不是…”我这才发现,他所夹饺子已是最后一个,这一出神倒是忘了眼下要紧之事,我眼巴巴望着他将最后一个饺子送入口中,咽了咽口水,很是委屈。
他眯着眼睛,嬉皮笑脸继续说道:“莫不是觉得我比那饺子好吃…搀”
我顿时羞红了脸,假意将筷子往桌上一放,不再理他。
他让琪儿她们三人替我抄书,至于我…
最近李伯对我甚好,从各处收罗了许多好吃的东西,而我,着实没节制了些,捏捏小脸,果真是胖了一圈,肉呼呼的,他不让我吃东西,莫不是嫌弃我了?
我瞧着他,本想展现一番我的傲骨,他若就此想逼我屈服,那是绝无可能的!
人算不如天算,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比如肚中传来的饥饿的声音…
甚觉丢人,既是没法儿与他抵抗到底,我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他不给我吃的,我便自己找去,遂瞥了瞥门口,寻思着如何逃离他这狐狸洞。
他似看出我的心思,走到一旁拿了几个纸包过来,远远便闻到些千香百味楼的点心味儿,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他行至我的面前,打开纸包,柔情说道:“知你爱吃,便买了些回来,天色已晚,切记不可不宜多食。”
他叮嘱道,拿了一块喂到我面前,被他反复不定给绕得有些晕,不明他到底是让我吃还是不让我吃,那么大一盘饺子就让我吃了一个,明明是两个人的份量,他却全吃完了。
本以为他是要惩罚我,不让我吃饭,但眼下情形似乎与我理解有些不同,我本能咬了一口,丝丝甜味立刻便从口直达心中,原来他早就为我准备了吃的,心中很是开心,以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若不是第二日他们集体卧病在床,倒是要叫他瞒过去了。
病得最严重的是他,因为他吃得最多,连着我的那一份一起吃了…
第二天我起床之后,才发现琪儿和鹊儿两人皆没见着身影,外间一个小丫头颤颤巍巍过来伺候我梳洗,本以为他们几人还在抄那《女戒》,走到书房一看,空无一人,就连李伯和炎卓熠的影子也没见着。
出来之时才发现几个大夫提着药箱出入东西两边,很是疑惑,转头望向一旁的小丫头,问道:“何人病了?”
那丫头吞吞吐吐半晌,才说道:“回王妃,王爷和李总管皆病了,还有…”
“病了?怎么病了?还有谁?”我急急问道,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丫头低下头偷偷瞧了我一眼,“还…还有肖护卫、询护卫、琪儿姑娘和鹊儿姑娘…”她每说一个人便会微微抬头观察我的表情。
等她说完我已明白是怎么回事,炎卓熠的房间在东边,琪儿与鹊儿倒是住在我旁边的小院子中,遂直接就近去了他们的房间。
老远便听鹊儿在房中嚎叫道:“小姐啊…你这辣手摧花可要害死我们了…”
我很是汗颜,推门进去,她与琪儿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我靠在门边,对着他们嘿嘿一笑,有些歉疚的说道:“那个…鹊儿…琪儿啊,其实吧…”还不等我解释,鹊儿便苦着一张脸哀求道:“小姐,鹊儿实在无福消受,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厨房了…”说完还假哭几声渲染一下气氛。
“那个真不是…”我欲辩解,琪儿接着道:“我就知道有问题,早知道便自己勤快点儿,多抄几页《女戒》便是!”她看了一眼鹊儿,埋怨道道:“若不是你打赌输了,我们用得着吃那么多吗?”
被她们这么连环打击一遍,我当真是快晕了,不过晕之前我得弄清楚她们拿我作了什么赌。
“你们打了什么赌?”我问道。
鹊儿看都懒得再看我,闭目养神,声音有些无力,道:“我们抄书太过无聊,就赌了你送来这饺子的个数是单数还是双数…”
呃…
好吧,我承认!罚他们抄书是太过轻了,竟还有这闲工夫来数饺子!
“猜错的会怎样?”
“猜错的人就得替赢的人吃掉三分之一的饺子…”琪儿道。
想我一番好意,几个时辰辛辛苦苦的心血,“你们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瘪瘪嘴,然而,鹊儿说了一句:“哎…小姐啊,你看我们都已经这么躺着了…不信任显然是对的!”
我干笑两声,走到他们床前安抚几句,此时,她们当真不是我能安抚住的,只会说多错多,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待她们怨气消些自然便会原谅我了。
想着要一一去探望认错,有些欲哭无泪,还是先去看看炎卓熠吧,听说他最严重,不知如何了。
我走到他房前,以往总有肖飞和李伯在外守着,如今两个皆被我一碗毒饺留在了病榻上,就连他自己也被我给祸害了,不知若此事传出去,又会被传成个什么模样。
我推门进去,他却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躺在床上,脸色虽有些苍白,但似乎并没有他们说的那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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