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来得晚,傍晚时分,天色还有些亮。
黄炜锋走到窗边。
公寓位于30层,极目远眺,只见红艳艳的火烧云层层叠叠铺了满天,视野相当棒。
他欣赏了几眼,伸手拉上窗帘,头顶的水晶灯投射出晕黄的光芒,房间瞬间朦胧了几分。
他信步走到吧台前,从酒格里抽出一瓶红酒,随意瞧了眼瓶身,拔开瓶盖,从兜里拿出一颗药丸似的东西投进去,接着塞好瓶盖,用力摇了摇。
做完这一切,他的嘴角斜斜一扯,把酒瓶放回原处。
一切就绪!
他拍拍手,双手插进兜里,四下打量一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原本只要他勾勾手,顾昕漾那个花痴就会流着口水飞扑过来,可是经过帝都一役,他发觉以前是低估了她。
所以今晚,他要弥补之前的过失。
*
半月豪园。
顾昕漾瞅了眼夜色中闪着冰蓝光芒的几个大字。
公寓闹中取静,走的古朴典雅路线,门前立着一个水幕墙,汩汩水花映着月色,远远望去,仿佛明月散落人间。
都说水能生财,这里房价自然不菲,但还是吸引众多成功人士前来入住。
比如说黄玮锋。
她示意司机在公寓外等着,自己乘电梯上了楼。
30层,她盯着电梯板上的数字,轿厢里很安静,一点点攀升的感觉,好似平步青云。
她讥讽一笑。
“昕漾,我等你好久了。”
门一开,黄玮锋一脸哀怨的望着她,今天的他白色t恤运动短裤,一副居家男孩打扮,应该是刚冼过澡,头发湿湿的,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一扫帝都那晚的狠戾,长长的桃花眼蓄满了情意。
“东西呢?”
顾昕漾站在门边,冷声问道,丝毫不为所动。
“进来再说。”黄炜锋往门侧挪了挪。
“不必了,我拿了东西就走。”
闻言,黄炜锋狭长的桃花眼浮上一层哀求,压低的嗓音听上去柔情款款:“昕漾,我们俩一定要如此吗?”
“我们?谁和你是我们?被你老婆听到可不得了。”顾昕漾一声冷哼,白眼一飞,醋意十足。
黄炜锋心底一喜,更加哀怨地说:“昕漾,事情不是那样,你进来听我解释……”
边说着,手臂用力一带,顾昕漾娇小的身躯已经被他扯进门内。
呯地一响,门随之关上,顾昕漾一抖肩膀甩开他的手,半推半就随他进了屋。
客厅内灯光调得偏暗,橘黄色的灯光,营造出一股暖暖的氛围。
不知点了什么熏香,若有似无,袅袅香气扑鼻而来。
黯淡的灯影下,黄炜锋俊美的五官更显立体,一双桃花眼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顾昕漾心里冷笑,事有反常必为妖。
“昕漾,你还没吃饭吧?我亲手煎的牛排,你尝尝好不好吃?”黄炜锋几次想牵住她,都被她厌恶地避开,只好献宝似地领着她往饭厅走,一边碎碎念:“等了你好久,牛排都冷了,不要紧,我再去热热……”
“黄炜锋,你他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顾昕漾突然很不解风情地在饭厅附近停下来,冷声道:“你做的东西我怕没命吃!”
“昕漾……”黄炜锋的玻璃心仿佛受到万点伤害,一脸伤痛。
“我的名字是你叫的么?”顾昕漾冷脸打断他,气鼓鼓地质问:“我生日那晚,你在我的酒里面下了什么?喝了你递给我的酒后我就觉得迷迷糊糊,什么都记不清楚,被抓进监狱了才知道自己吸毒!”
黄炜锋一脸难以置信,仿佛被她这句话惊到了。
“昕漾,你难道以为是我害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不是因为那个贱女人,你嫌我碍事,妨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这边把我送进监狱,转脸就向她求婚!”
顾昕漾气愤地大叫,一副醋火中烧的泼妇形象。
“昕漾,你误会我了,我黄炜锋对天发誓,如果我做过这事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黄炜锋急切地上前,按住她因气愤挥舞的双手,真诚地说:“昕漾,昕昕,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你不知道你出事后我有多难过……”
“放屁,进去十几天,你有没有来看过我一次?还好意思说你难过!”这些话顾昕漾是替死去的那个女人说的,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少和我扯那些废话,我在里面举目无亲度日如年的时候你在哪里难过?我出来被记者围攻的时候你又是怎么难过?我只知道出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你要向那个女人求婚!”
“那是因为媒体一直咬着我俩不放,我怕影响到你才没有去!”黄炜锋急急表白:“昕漾,你也知道前段时间你和记者闹得有多僵,你出事后记者又故意拿我们的事做文章,我怕他们误解你才选择了回避,其实我心底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你,帝都那晚我其实是想和姚璇摊牌,你是听谁造谣说我要求婚?”
反正那晚的求婚被搞砸了,黄炜锋信口开河。
顾昕漾心中冷笑,脸上却装出半信半疑的样子说:“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昕漾,我不敢奢求你能相信我,”黄炜锋“真诚”地握着她的手,桃花眼里满含歉意:“不过我会以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有没有辜负你。”
顾昕漾几乎要吐了,觉得被他握住的手背又粘又湿,象被条毒蛇缠住。
“谁知道这话你向多少女人说过!”
她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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