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静挺大,来往的人估计都会多瞅我一眼。
几分钟后,我喊累了,喝口水歇歇。
林蔓和苏照邻这么熟,按理会有苏照邻的房门钥匙吧?
如此一想,我赶紧打给林蔓。
出乎意料,林蔓说她把属于她的那份钥匙塞到门口盆栽的泥里了。我瞥见那株半死不活的仙人球,深深喟叹,蹲下去扒拉出钥匙。
找到钥匙,我站起,脑袋一阵晕眩。我赶紧扶住墙,缓了缓,拧开矿泉水瓶,哗哗哗往我手上倒。我的手和钥匙,都干净些。
扔掉矿泉水瓶,我又着急忙慌开门进去。
打开后,我站在玄关处就闻到浓稠的油墨味。我皱皱鼻头,艺术家就是艺术家。
我走进去,入目的是混乱不堪的客厅,没人。我再往里走,依次开门。几个房间都像是他的画室,装饰简约,铺满地的不是草稿就是画具。
最右边那边,我一打开,扑鼻而来的就是浓烈的酒味,还有股发酸的臭味。我下意识捂住鼻子,往里走。不出所料,苏照邻昏睡在床上,满身酒气。
实在受不住发酵的酒味,我走到窗边,开窗通风。
折回床边,我推他:“苏照邻,醒醒。”
他好似惊弓之鸟,晃动一阵,嘴里呢喃,“小蔓,对不起……小蔓,对不起……”
生怕他把我当成林蔓,抓住我的手磨叽一阵,我赶紧收回手。苏照邻翻了个身,仍旧不见醒。我第一次近距离看他,剑眉英挺,不是邋遢艺术家的感觉,是个俊俏小生。不过现在他烂醉如泥,离邋遢不远了。
我不想和一个跟我不熟的醉鬼纠缠,于是乎,跑到浴室,接了一盆冷水。我到底是林蔓的朋友,想到两人分手多半是苏照邻不对,我更是怒从心生。端着满满一盆水,我径直往苏照邻身上泼去,半点没留情。
“啊!”水声哗啦的同时,苏照邻惊叫坐起。
他睁大眼睛看我,显然没反应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私闯民宅?”他后知后觉地,“出去,不然我报警!”
我和苏照邻确实没怎么打照面,林蔓是注重隐私的,苏照邻的事难得提起,更别提像我和陆明镜这样跟大家一起吃饭。
所以,苏照邻不认得我,也正常。
“我是林蔓的朋友,但是现在你们分手了,我也不想提。”我语速极快,“我是想告诉你,你的画被李砚看中了,他想跟你合作。至于李砚是谁,你应该清楚。”
“李砚?”苏照邻仍旧没怎么清醒。
我拿出李砚的名片,找到一支笔,在背面写上我的手机上。写完,我递给苏照邻,“这是李砚的名片和我的联系方式。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公事,等你调整好了联系我。但我告诉你,机不可失,你耽误太久,李砚可能会看中更好的人。”
“你到底是谁?”他甩甩头,溅出不少水。
“我是林蔓的朋友,也是你和李砚的中间人。”我解释,“本来我是因为林蔓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林蔓说你们分手了,我原先不想再继续。但是林蔓说,这是她送你的分手礼物。”
苏照邻不接名片,我索性弯身,放到床头柜上。
“分手礼物?”苏照邻苦笑,“小蔓,他还好吗?”
我看不惯,“你别在我面前装受伤,你们怎么分手你心里清楚。她很好,至少比你好,没有买醉消沉。”
他耷拉着脸,落寞、颓丧难消。我却没起什么同情心,“苏照邻,机会你爱要不要,我还有事,先走了。”
放完话,我转身就走。
“唉,那个,你等一下。”我的手才摸上门槛,他喊住我。
我回头,“还有何贵干?”
苏照邻看向我,“你告诉小蔓,我真的很对不起她……”
我打断他,“你自己跟她说。”
“小蔓是什么为人,你也清楚。她既然分手了,再也不会见我,也不会让我见得到她。”
“那你说吧。”
苏照邻弯身,从床头柜拿出一个长方形锦盒,走到我面前,交给我。
我虚虚接住,疑惑,“什么意思?”
苏照邻解释,“分手是因为我出轨,我和我的模特在床上乱来。这几年我们互相折磨,也该有个终结了。之前我很纠结很痛苦,现在好了,两相解脱,但我又愧疚。我给你的东西,是我第一次送给小蔓的礼物,她分手时扔给我的,我现在想请你帮的我交给她。”
我听了觉得不对劲,“她都扔给你了,你还让我去给她?你是不是疯了?”
“你告诉她,我希望她记住那时候最好的我们。”我和苏照邻根本不熟,但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很真诚。
他们的情事我始终不知情,出轨也好,情淡也罢。
一声叹息,我答应苏照邻,将东西放进包里,“我也希望你调整好状态,带着好状态和好作品去跟我见李砚。”
坐在回陆明镜家的出租车上,我莫名想起当年我撞见杨琼花和乔南枝的奸情时的画面。当年的我,是如何万箭攒心。再想想人生起起伏伏却仍然如此骄傲的林蔓,遇到同样的事……
她这些年,为苏照邻,付出了多少?
结果呢?他出轨,她分手,还愿意赠他锦绣前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受到感染,我下出租车还有点感伤,看着晚霞孕育下的房子,红花绿草秋叶高树,愈发伤感。
穿过前庭,我看到正在赏花的贵妇人。可不是,云鬓高耸,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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