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牵起,我感受到强烈的安全感。得知常欢的具体缩在,我悬着的心稍稍回落。紧随着他的节奏走,我不忘问,“陆明镜,周燕西怎么了?”
我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周燕西如何桀骜不驯,如何威胁我。
倘使他是个记仇的人,我很清楚他适合厉害狠毒的人,他一朝恢复自由……天呐,我这到底过得什么日子?
陆明镜安抚我,“他只是死了。”
我穷追不舍,“如果他死了,江湛为什么一副不甘心的忿忿样。”
不知不觉,已经到停车场,陆明镜绅士地替我打开车门,“押送周燕西的车爆炸了,无一生还。江湛始终觉得周燕西使诈,但是他查不出证据。这只能证明,周燕西真的死了。就算周燕西没死,你也不必担心。这还是个杀人放火、抢劫qiáng_jiān犯法的法治社会。”
待他出去后,我一边消化陆明镜的话,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以我的生活经验判断,一个人在爆炸中,不可能幸存吧?
即便他是周燕西。
因为他是周燕西,就算有严谨的计划,也会遭受报应。
陆明镜动作流利,上车、出发。
瞥向他的侧脸,我问他,“陆明镜,你哥一看就很厉害,你妈一看就很华贵,你家肯定不简单。你为什么不从商,而做一位风险大成就不见得高的医生?”
首先,不管他是富几代,总是个可以挥霍无度的公子哥。他并不纵情声色,也不和他哥一样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做医生的辛苦与冒险,我是知道的。
医患关系如今日趋恶劣,陆明镜随时可能被病人家属围堵责骂。
相较之下,他不是有更多的选择?
“这真是个问题。”他的语气却十分轻松。
“因为你喜欢?”我尝试猜测。
“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话。”
陆明镜专心开车的同时,把个中缘由告知我。
原来陆明镜并没有我设想得那么幸福,他小时候,亲眼看着父亲遭受病痛折磨。最后他父亲的健康,用再多的钱都还不回来。他眼睁睁看着在他心中曾是盖世英雄的父亲,临死前变得如何瘦骨如柴。
他父亲临死前抓住他对他无力地笑时,他便发誓要做医生。
长兄如父,陆明镜父亲死后,陆予风肩上承担着重担。因此,陆予风少年老成,接受陆家家业之初,陆母还扶持着。很快,陆予风独当一面,甚至更为出色。
而身为小幺的陆明镜,选择更为宽泛。陆母对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去读军校。陆父曾经是军人,因此希望子孙后代都有一副铮铮铁骨。陆母没有其他可以为陆父做的,唯有坚持他的遗愿。如果他愿意,那就帮陆予风,如果不愿意,他可以做任何事。
陆母疼爱儿子,尤爱陆明镜。
读军校之前,陆明镜就更偏向医学方面的学习。曾经为了陈曦,他考虑过要不要做陆予风一样的男人。
但是他却发现陈曦勾搭上陆予风。他爱着的女孩儿,在他亲哥身上赤身luǒ_tǐ,极尽娇媚。
军校毕业,他再修医学院,因为天赋秉异,两年毕业。他从不否认,他有名医、专家的头衔,与他的家世息息相关。但他行医救人,也并非是花架子。
他是问心无愧的。
我想也是,陆明镜当医生这么多年,要是能力不到家,早就被革职了吧。
时过境迁,陆明镜提起父亲死在自己眼前,撞见昔日女友和亲哥的奸情,显得十分平静。
反倒是我,听得心惊肉跳的。我之前就知道陈曦勾搭上陆予风,但听一次就觉得陈曦实在胆大包天。
陆予风她都敢勾搭?我看见陆予风,绝对跑得远远的。
陆明镜调子慢,一句一句的。
我还在回味,他又砸来一句:“到了。”
我如梦初醒,下车后环顾四周。比起市中心,这一片更像村子,但公路四通八达,并非封闭。
陆明镜指向的二层小洋房,草木荫庇,鲜花锦簇。这个世界是四季分明的,可是技术可以让花朵经年长存。院落挺大,是铁门,上面生着褐红的锈,斑斑驳驳的。
“汪汪汪!”里头还有狗在叫。
隔着铁门,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狗,不过凶神恶煞的,肯定不是什么可爱的品种。
我挺怕狗的,尤其是不受控制的狗咬起人了,那场景,我都不敢想象。
陆明镜应该是看出我的恐惧,走到我身边,握起我的手,“有我在呢。”
走到紧闭的大门前,陆明镜仗着身高优势,轻易按门铃。门铃回旋的瞬间,里头的狗叫得愈发壮烈的。
我听得心惊肉跳的,主动回握陆明镜。他感受到我的示好,牢牢将我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心。
“咣当、咣当”,里头的狗叫还不够,一直在扑腾铁门,锈迹斑斑晃起来动静更大,声音震耳。避免碎屑,我稍作后退。
陆明镜不为所动,继续按着门铃。
狗的反应太大,以致我们很难判断狗主人到底出没出来。
“嘎吱”一声,大铁门旁的小铁门传来动静,一位鬓发斑白的老太太探出头,“你们有什么事吗?”
与老太太的话语相伴的,是那只狗此起彼伏的吠声。
老太太回身呵斥,“小二,别闹!”
陆明镜牵着我走到老太太面前,“您好,我们来找孩子。”
一听“孩子”,老太太眉头一锁,脸色紧绷,“没有!这里没有孩子!没有你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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