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余孽在何处?”他可没雒妃那样好说话,对这些能义无反顾舍弃下属的叛军也无甚好感。
右校尉赶紧回禀道,“卑职瞧见上官伤往后山窑洞去。”
皱眉眸子一眯,脸上就带起冷冽。
左校尉接着话头解释道,“回公主驸马,上官伤已经疯了,自打上山以来,他先是掳掠了好些女子,然后让上官弭与这些女子日夜交合。以期延续上官家的血脉,到今日,那些女子中,已经确诊有五六名怀了孽种的,上官伤自知一败涂地,当即就要将那些怀孕的女子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雒妃与秦寿显然都没想到上官伤竟然做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来。她当场就勃然大怒,“带路,本宫要当着他的面,将上官家余孽铲除的一干二净!”
她绝不允许有半个上官家血脉存活于世!
左右校尉连忙起身,一左一右,与雒妃两人引路。
后山窑洞。不过是在这山顶空地处的最后面,圈出的一排狭小耳房,推门而入,才知那耳房是在陡崖上开凿出的山洞,不过是门做成了耳房的模样。
显然雒妃等人来的有些晚了,一排排大开的耳房前,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死的无一例外皆是年轻女子,没有怀孕的。
血流满地也不能让雒妃有丝毫的触动,她冷眼看着,仿佛没看在眼里,又仿佛是见多来的缘故。
“啊……”冷不丁一声惨叫从其中一间没有尸体的耳房传来,雒妃与秦寿对视一眼。
秦寿低声道,“公主在外等着,九州先行进去。”
雒妃点头,这样危险不明的地儿,自来还是驸马先行的好,她十分有自知之明。
秦寿一个闪身,人蹿了进去,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人影,好似那耳房门后藏着择人而食的怪兽,不管是谁都能一口吞了。
其中左校尉犹豫了瞬,建议道,“公主。那边那间耳房甚为干净,不若公主暂且进去小憩片刻,想必驸马要有一会才能出来。”
雒妃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两名校尉,她忽的问道,“你们两人在军中有多少年了?”
右校尉讪笑几声,搓着手道,“卑职两人十六岁进的军营,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雒妃点点头,她脚下没动,“如此说来,尔等在上官家余孽手下。也是跟随了二十多年。”
左右校尉点点头,对雒妃的话不明所以。
雒妃却是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她扬了下宽袖,笑道,“目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像尔等这样的可造之材。回头是岸后他日回京,当前途无量,毕竟朱雀军可是百废待兴。”
这一番话说的左右校尉脸上出现挣扎之色,两人沉默不语,好一会左校尉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斜侧跨步,挡了雒妃的后路,语气强硬的道,“请公主去那间耳房稍做歇息。”
雒妃面色一下就冷了,她盯着两人,尔后抬脚,识趣的就往那间耳房去。
然她甫一踏进去,耳房的门居然啪嗒一声就被锁死了。
她站在门口,冷笑几声,“阳关大道不走,非的跟着上官家余孽走独木桥,尔等可为远在京城的老父妻女想过?”
“要知道,尔等所为。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放本宫出来,本宫前嫌不计!”
雒妃觉得大意了,没料这左右校尉根本就不是真心悔悟,反而助纣为虐。
门外悄无声息,仿佛那两人就从未存在过一般。
雒妃皱眉,她转身。见着这耳房里面原是别有洞天,外面看似狭小,实则里头的山洞挖的很深,好似一直蜿蜒进山腹,一眼根本看不到头。
雒妃大无畏地抬脚就往山洞里面走,若遇上了上官伤。一时半会他也不会杀她,最多吃点苦头罢了,更何况秦寿也还是在的。
她完全没意识到,不管身处哪种险境,只要是秦寿也在,她就从未害怕过。总是觉得秦寿无所不能,而且他也根本不会不管她安危。
整个山洞呈葫芦形,她还没往里走几步,就遇到了狭窄的甬道,还嗅到一股子馥郁的山蔷薇花香,但那香味十分古怪,细品之下,又有两人作呕的尸臭味,好似那花香就是为了掩盖尸臭味一般。
雒妃摸出帕子来掩住口鼻,可那味道十分浓郁,她被熏的头晕目眩,加紧小跑了几步。出了甬道,觉得香味淡了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然后她就走到了尽头,宽阔的山洞,被挖的十分高,上面还镶嵌着薄薄光晕的夜明珠。
她环视一圈,空无一物。并未有任何异常。
雒妃眉头不自觉皱紧,不晓得是不是山洞不透风的缘故,她竟觉得有些微微发热。
她扯了扯领子,扇着袖子,正想顺着原路出去,才转身......
“公主?”
她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似听见了秦寿的声音。
她才这样想着,就注意到其中一面墙壁上隆起一块,紧接着秦寿就掀帘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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