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夫人却冷笑了一声:“我有三品诰命在身,外人都叫我战老太君。”
安明儿的脸一白,只能又低声道:“战老太君。”
安夫人在心里嘀咕:我还是三品诰命呢,也没见谁叫我老太君……没老都被叫老了。
她还在嘀咕。战夫人却已经凌厉地出了手。安明儿正站在她面前。她突然就举起手里的龙头木杖,猛地用力打上了安明儿的肩头!
“母亲!”
安明儿闷哼一声,就被她砸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一群人立刻就乱了。安小多忙俯下身去把她扶起来,安夫人也马上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要去扶。
安家的六大武婢女立刻佩剑出鞘,隔开了还握着龙头杖的战夫人。战夫人往后踉跄了两步,立刻被战家随从扶住。两边就成对峙之势。
安夫人一把推开安小多,把安明儿扶了起来。小姑娘的脸已经全白了,大约是痛得不行,右肩僵硬。安夫人又气又心疼:“战夫人!您这是意欲何为?!”
战夫人冷冷地道:“要进我战家的门。就得先挨过这一招!这是家法,教她先懂尊敬长辈,恪守妇道!”
昭儿气地呸了一声:“哪个要进你战家的门!”
战夫人依然很倨傲:“不想最好!”
安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扶着面色铁青的安明儿。冷眉望向这死老太婆:“战老太君。我是客气,所以叫您一声老太君。横竖,我家女儿还没有过门吧!您这千里迢迢地过来,伤了我安家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战夫人转向安小多,或者该叫战云:“云儿,过来!”
安明儿一惊。转向安小多。果然见他面色铁青,紧紧咬着牙。她不禁低声道:“小多……”
“还不给我过来!”
安小多的拳头松开了。他低下头,看了安明儿一眼,然后就慢慢地走了过去。
“小多……”
安明儿忍住了眼泪。她知道,她都明白。他不能为了她背离母亲,这种时候,并不是要逼他给出一个立场的时候。可是她忍不住,就是想哭。
她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直到被安夫人温柔地握住。
安夫人望了她一眼,心中是又痛又怜。最终,她只轻轻抚摸女儿的头,转向战夫人,语气又冷了几分:“战家的家法,我今个儿是领教了!只是战夫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今个儿无缘无故伤了我的女儿,我是要讨一个说法的!”
战夫人不同安夫人,她是从内院险恶的争斗中出来的。她几乎是立刻就争锋相对:“你家女儿不知廉耻,勾引我家孩儿,还将他扣在这里不让他回家与母亲相见!此等劣妇,拿去浸猪笼也不委屈!若是你想把事情闹大,只管去闹!”
闹大,当然是女孩子家吃亏!何况这三品老太太怎么就是这么一个泼皮!
安夫人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冷笑道:“别忘了,您现在可是在我女儿的产业上。这里可是江南,不是山西!战公子好像就在江南失踪了好长一阵子吧……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拖得时间越长,就算闹到皇上跟前儿,这理儿也说不清了吧……”
战夫人果然脸色一白。
安夫人看着安明儿疼得冷汗津津,不由得更气,只怒道:“战夫人,好走不送!”
安明儿的眼泪是彻底掉了下来,吧嗒吧嗒地滴到她自己手上。
战夫人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却见自家儿子跟丢了魂似的只盯着那女人瞧,不由得又气又怒,一龙头杖就要砸到儿子头上:“你这个孽障!孽障!”
安小多动也不动,眼里直直地看着安明儿。母亲的一杖过来,正砸上他的面门,血就从他额头上流下来。
“小多!”安明儿惊叫着要扑腾过去。结果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又被安夫人等按住。
战夫人犹在震怒,龙头杖用力砸着地面:“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来!你到底知不丑啊!你要娶。连青楼的女人老身都让你娶了!现在全在家里盼着你回去,你倒好。你说你看上谁不好!你怎么就这么不知丑!看上了他家的女儿!”
昭儿立刻尖叫:“你这老太婆说什么!”
战夫人一回头,一双眼睛鹰似的就狠狠定格在昭儿脸上,龙头杖也虎虎生风。
昭儿也受了惊,一时只哽住,说不出话来。
战夫人指向安小多:“你母亲是三品诰命,不容一个贱婢如此放肆!你若是还是我的儿子。你就去给我教训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安小多低头。看了自己歇斯底里的母亲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呆住的昭儿。最后,他的视线转向安明儿。她低着头,好像痛极,站也站不稳,只能被安夫人撑着。
最终,他低声道:“快去把伤给治了吧。”
众人都怔住。
战夫人突然发狂,用力用龙头杖锤地:“你这个逆子啊!逆子!老身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这是要断了老身的活路啊!”
说着,又要去打安小多。
安明儿已经受不住。低着头,只是哭,肩头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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