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说你要走了?”
【铛!是的,最后还可以再送主人一份礼物,请看屏幕!】
屏幕又一次发出绿色的莹光,混沌的画面渐渐清晰,云鹿鸣再一次来到了孟松年的房间。
他的房间好像没有按空调,窗户大敞着,风送进来吹翻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报考指南》。书哗啦啦地翻着,最后停在了他久压的那页。
在南大的那栏,他好像做了什么标记。
魔镜善解人意地放大了画面,她才得以看清上面的字迹,只有两个字,这里?是的,还有一个问号。
可能是他也不确定?
她莞尔笑着,忽然发现魔镜的轮廓慢慢变暗,她抿唇伸手一抓,握住了镜子下端的手柄。紧接着就是一道非常沉厚的力量猛地一拔,她跟着一踉跄摔到了地板上,懵然一道声音重重压过来:“孽障,还不回来?”
【主人,松手啊,危险!】
·
再次清醒过来鼻间是淡淡的芳草香气,云鹿鸣抬眸一看,竟然是在一间破庙前的石凳上。
她站起来,打量着,破烂的匾额上写着三个不羁的大字——红尘栈。
红尘栈?这是哪里?
周围一圈是用篱笆草草编成的栅栏,院子里很是破旧,到处都结着蜘蛛网,像是许久都没有住过的样子。
云鹿鸣绕了一圈,心道奇怪的同时,发现了一辆自行车。
孟松年常骑着的那辆。
她心一凛,屏息静听,破庙里似乎有什么动静。没有迟疑,她赶紧跨步进了寺庙。
破庙里光线有点暗,云鹿鸣探寻着往里走,看见了那尊镀金的弥勒佛。弥勒佛早已不神采飞扬,厚厚的尘土甚至把金色的那层完全糊上。
云鹿鸣定定看了一会儿,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弥勒佛的后面果然暗藏玄机,莲花宝座的旁边
一个小小的凸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略一犹豫,伸手按了一下,“轰隆”一声响,佛像后面的木质板撤出一道仅供一人过去的小口。
云鹿鸣蹙眉,弯腰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她刚一钻进去,那道木板又哐地合上,她只有一直往前走才有出口。
好在没走几分钟,前面隐隐有光照射进来,她快走几步,发现了来到了南仙山的山脚下。
此时夜幕四合,景区已经没什么游人,云鹿鸣拨开到她腰际的杂草,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了小路上。
远处的天际黛青,与绵山相接、青青靛靛,大体的轮廓被一圈橘红色勾勒出来,寂静辽远。
云鹿鸣的腿部又痒又痛,她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睡裙,□□着的两条小腿被不知名的小虫叮得红肿不堪。她四处看了看,没有她想找的人。
趿拉着人字拖,云鹿鸣又钻进来时的地道,心中发出一声叹息,她这是在找谁?
再次回到红尘栈,里面已经点上了蜡烛。
“阿年,你的小情人回来了!我就说她从密道了出去了吧,你还不听。”她刚出来,就听到了一个浑浊有力的声音又谄媚又得意地道。
云鹿鸣浑身一震,走上前一看竟然是一个和尚!准确来说这个人并不算是和尚,他蓄着头发,只是身上的袍子像是和尚穿的。她冷下声音质问:“说,你把我的镜子弄到哪里去了?!”
“我说小姑娘,你怎地就知道那镜子是你的?”虚无大师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根草,调笑着叼在嘴里。
孟松年从外面急促进来,看到云鹿鸣好模好样,才松口气说:“没事吧,鹿鹿?”
云鹿鸣不看他,只是说:“我的镜子,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孟松年抿起两片菱唇,在摇晃的烛光下看到她均匀的小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大包,身上的粉色棉质
裙子也蹭上了好几块黑印。
“我知道。”他敛下长长的睫毛,道。
“让我最后看一眼它好吗,我连道别的话还没有对它说。”云鹿鸣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软着声音说着,像是一汪温热的春水。
孟松年看了一眼虚无大师,后者吧唧了两下嘴,手从怀里一掏,扔在地上,下一瞬竟然化作了一个曼妙的人形!
云鹿鸣大惊,不可置信道:“魔镜?”
“是我,主人。”那人形魔镜是古装的扮相,乌黑的秀发在头顶上简单地绾了一个髻,面容清秀怜人,身上是一袭绿色的纱裙。
孟松年使眼色给虚无大师,率先退了出去。
“……真是魔镜?”云鹿鸣上上下下看那古装的女子,找不出是魔镜的一丝痕迹。
女子上前两步,急切道:“我用不用说说主人曾经许过的目标?第一个是考进晋城一中的竞赛班,第二个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信你。”云鹿鸣打断她,“可是……你怎么成了一个古代的女子?”
女子苦笑两声,缓缓道来:“主人,我非三界之物,只是一面成了精的镜子。我最早的主人名唤梨香,是明朝年间一个非常有势力的家族嫡女。但梨香小组不爱那些高管子弟,在一次朝拜典礼上,遇见了那虚无大师竟然一见倾心,就是刚才的和尚。那和尚性情放荡不羁,丝毫不把小姐的爱意放在心上。小姐苦寻良久,才知那和尚的老巢在这南仙山,于是便只身一人来找他。山路陡峭,那日天降瓢泼大雨,小姐命命丧于此。我也随着陡崖落下,怀着小姐的恨意,吸收万物的精华,逐渐有了人形。”
“小姐愤懑不肯投胎做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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