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竭一出现,分散的宾客就立刻朝他围拢了过去,不乏恭维祝贺,小胖叫停了音乐,将事先准备的彩带拿了出来。
“我哥没来?”贺竭在人群里看到了贺竭公司的张副经理,他正在和向理聊天。
“贺总有事,所以派我来祝贺贵公司开业。”张副经理笑了笑,指了指门外的花篮,“外面的那些花篮都是他亲手挑的,聊表心意。”
贺竭往门外看了一眼,笑着说:“他总爱折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胖手里拿着彩带,和新公司的另外两名员工走了过来:“贺竭,时间差不多了,先剪彩吧。”
“嗯。”贺竭冲他点了点头,对张经理说:“一会儿再找你聊,取取经。”
员工一人一头牵起鲜红的长绸,贺竭站在中段的红色锦球后,手里拿着金色的大剪刀,站在临时搭成的站台上,看着台下宾客喜悦的神色,他的心才稍稍有了些松弛,脸上展露出了平日的神采。
“今天非常感谢各位从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次开业典礼。”贺竭笑眼扫了台下一圈,“希望大家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让影视行业有更多的优秀作品出现。”
“贺竭!你小子说得也忒官方了吧!吉时都快过了!赶紧动剪子!”杨信坤大咧咧的举起酒杯瞎起哄,脸上挂着微熏的醉意,嗜酒如命的他完全把香槟当水喝,来到贺竭公司之后就一杯接一杯,没停过嘴,香槟虽然度数低,可也不能拿它不当酒啊。
贺竭无奈的笑了笑,对起哄的人们抬了抬手:“好啦,没意思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以后指望着大家多多照应了。”
“好!”台下宾客纷纷举起酒杯回应了起来,笑容满面的等待着贺竭剪下面前的大红锦球。
贺竭抬起了握着剪刀的手,提起肩膀轻轻呼了口气,竟有些紧张。被杨信坤刚才那么一起哄,他的心情也跟着有了小波澜,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都不应该把心思放在那些沉重的往事上,毕竟未来仍可期。
张开的金色剪刀轻轻划开了红色的彩带,贺竭的手掌托着即将被剪落的锦球,这时,大门外忽然传来了了一个威严浑厚的声音。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啊,贺竭。”贺傲江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贺麟以及两名保镖。
跟以往不同的是,贺麟的神态看起来似乎紧绷着,完全看不到平时从容恬淡的一丝影迹,跟着贺傲江走进大厅的时候,他瞥了一眼门外的花篮,轻轻叹了口气。
贺竭在看到贺傲江出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被剪下的锦球突然落了单,失魂落魄的掉落到了地上。
“爸……”贺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贺傲江看着他动了动嘴角,不疾不徐的走到台上捡起了那颗锦球,拍了拍上面的灰,重新放到了贺竭手里:“拿好,别耽误正经事。”
贺竭怔怔的从他手里接过锦球,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只是看着贺傲江走上台,又平静的退到了台下融进宾客里。
他恍惚着,甚至都记不起后来的仪式和活动是怎么进行的,直到在送走所有宾客之后,他跟着贺傲江和贺麟进到了本该是属于他的总经理办公室。
从大厅到办公室短短的几十步,贺竭感觉每一步都是飘的。
“新公司不错。”贺傲江走到办公桌后的窗子旁,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然后十分自然的坐到面前的办公椅上,没有给贺竭一丝喘息的机会,双手端在办公桌上,忽然将话锋一转,一脸冷峻的说:“这些年你也玩够了,是时候跟我回美国打理家里的公司了。”
“可是我的新公司才刚刚成立,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贺竭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只能这样羸弱的为自己试着开脱。
“交给贺麟吧,他比你有经验多了。”贺傲江看了看贺麟,“你们两个总得有一个继承家业吧。”
“爸,不如我回美国帮你吧,阿竭他还年轻,让他多在外面……”
“他还年轻!?”贺傲江粗鲁的打断了贺麟,浓黑的两撇眉毛不悦的挤在了一起,“当年我白手起家的时候20都不到,他都快30了还年轻么?”
说着他长长吁了口气,松开了眉头,语重心长的对贺麟说:“听说你的公司准备上市?发展得这么好不继续做下去可惜了。至于贺竭——”他挪动视线,瞥了贺竭一眼,冷冷的说:“你不知道古时候人分三六九等,戏子是最下等的吗?贺家丢不起这个人。”
贺傲江短短的一句话,就将贺竭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全盘否定。他的心里揪着疼,绝望却又不甘心。
“我已经快30了,非常明确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贺竭紧紧攥着拳头,仿佛那样他就能有勇气去反驳眼前的这个专断的“暴君”,“希望您能尊重我。”
贺麟替他捏了把汗,面对他们的父亲,这样横冲直撞得语气很明显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没想到贺傲江的脸上意外的平静,他将身子往后仰了仰,用极力掩饰着的嫌恶目光注视着他,吐出了诛心之语:“贺竭,你知道你的名字里的‘竭’字是怎么来的么?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么?”
贺麟大惊失色,企图上前阻止贺傲江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贺麟,你不许c-h-a嘴。”贺傲江用锐利老沉的目光斥退了贺麟,“我必须让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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