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我阖眼几分钟,就听外间传来动静,坐起身仔细听了听,好像是从隔壁屋传来电钻的声音。奇怪,这个点怎么还这般大动静?记得隔壁住的是位老太太呀。
等了片刻也不见停,反而那电钻声变大了,无奈只得起身去看。可当我拉开房门时被吓了一大跳,勿怪声音如此大,就在正对我房间门的那面白墙上,一个好大的孔被从对面凿穿,墙角下全是石灰粉。更离谱的是,那根电钻在凿穿之后缩回,竟然换成了切割刀横向而切。
我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惊喊:“不要再切了!”
可是那把切割刀完全不为所动,转瞬间,白墙轰然而倒。
尘土飞扬,扑了我满面!
呆怔的目光里,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安闲若鹜站在对墙那边,手上还拿了一本书。我怀疑自己眼花了,用手揉了揉眼睛,等看清真是他时不由瞪圆了眼,意识到事情由来,我只存一念:“古羲,你在发什么疯?”
哪里想到这个刚刚从我屋子优雅走出的男人,转眼间以这般野蛮而粗暴的方式将墙给凿穿并推了。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对面?老太太呢?
仿佛知道我心头疑惑,等尘土息落后他从对面走过来,唇角勾着浅笑对我道:“不要太过讶异,刚才我就提醒过你会有些动静。秦辅的效率还算不错,一天时间帮吴老太安排了别的住处又将两间屋子都签下合同买了下来。所以,我改建自己的房子应该没人反对。”
“......”他意思是把老太太和我的房子给买下来了?就在今天?
目瞪口呆已不足以形容我惊愕的心情,这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完全出人意料。而且这哪是一些动静!他是生生把一堵墙给推掉了。
那方有几名工匠正在快速清理,我仍然没从他的疯狂举动中缓过神来,无力地问:“那堵墙是承重墙吗?”他一脸无辜地回:“没有问。”
不觉抓狂,提高了音呵斥:“难道你没有承重墙若被拆会有危险的常识吗?”
“两点呈中立,重量在对梁,没有房屋的结构会将中间相隔的一堵墙做承重墙。”
看他那一脸的闲散状,我连跟他多说一句话的心思都没了,他分明是懂房屋结构的!
心里思量秦辅暴发户式的把两间房都给买下来,那我今后的房东就变成是他了?正自哀叹,耳边传来一本正经的提议:“你不觉得自己要去再梳洗一下吗?”
我一低头就看到自己刚换的睡衣上铺了一层灰,刚要回身,又被他喊住:“诶,你们女人怎么喜欢看这么无趣的书?”当看清他手上那本书的封面时我几乎是一个箭步上前把书给夺了回来,然后冷着脸一字一句:“非礼勿视!”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2.一些小动静(3)
砰的一声,重重将洗手间的门关上,也隔断那道让人窝火的目光。转而又无奈叹气,将书扔在洗手台上,水蓝色清浅的封面上:你的世界我曾来过。
闲来无事看看的小说到他嘴里成了无趣的书,原本放在茶几上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走了。人与人的思维差异,就这么明显的吗?等再次梳洗完换好衣服已经是二十分钟后,拉开门走出时看到客厅的变化,我已无力吃惊。
两间屋子被“打通”后,客厅从原来的二十平方变成了五十平方,除了那推开的墙面两端还参差不齐外,地面碎砖都已清理干净,而对屋原本还看到的老式家具如今已都搬空,正有工人进进出出在忙着搬东西进来。
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张超大的床,几度要进门都被门框给拦住。古羲坐在一旁的椅子里跟个事外人一样,完全不管不顾。
有人跑到他身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他才抬起头来飘了眼门口还没进来的那张床,我估摸着他要语出惊人,不禁走近了几步侧耳去听。
果然,听到他说:“这么小的问题也需要来问我吗?搬不进来不会把那堵墙也给推了?”
工人呆了呆,欲哭无泪地答:“古老板,不能再推了,那是承重墙。”
古羲勾唇而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那要不直接把床搁门外,今晚我睡门口?”
工人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最后灰溜溜地回到门处与其他人继续商讨。古羲则又埋下头,我看他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原本以为他在看什么重要资料,可是好长一会过去也没见他动过,再抬眼看他的脸,发现竟是阖上眼的。
他不会是在打瞌睡吧?
不管如何,他既没有坐在我这边的客厅,也没有来搬动我屋里的任何东西,所以我也不想去趟这浑水,走进卧室并上了锁。可躺下后哪里能睡着,本就浅眠,而房外的动静又时不时传来,试问有谁能在屋子里有近数十人来来回回搬东西的情况下还能睡着的?
辗转反复到后半夜,终于动静平息了,我却失眠了一整夜。
当白光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时我起了身,穿戴整齐后才打开卧室的门,却怔立在门边。
有想过很多种古羲让人折腾屋子大半夜后的可能,却没有想到会呈现给我这么一副画面。我的小厅所有摆件未动分毫,但是那堵本被推掉的墙处垂落了一袭雪白流纱,分成两叶式类似于窗帘一般被拉到中间,而白纱的上面勾勒了一幅水墨青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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