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喟似叹的语气让她的眼底起了一阵的恍惚,顾笙歌仿佛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肆意张扬,锋芒毕露。
变了吗?或许吧!又或许她只不过是懂得把一些东西掩埋,比如曾经塌陷的心。
“如果你的背叛不足以让我清醒,那么家破人亡也足够让我脱胎换骨,不要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二哥?”顾笙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最后两个字她故意咬得很清晰:“说正事吧,我不认为你来找我只是为了缅怀曾经。”
顾如年手上的力道加剧了几分,眼底有冷光一闪而过:“跟我回家,爸爸要见你。”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话落,车笛声响起,二人同时抬头看向酒店门外,沈纾缓缓降下车窗玻璃,对她扬了扬下颌。
笙歌回以一笑,垂眸看着自己被顾如年握住的手腕,他手指外的一圈已经泛起微红,她抬头笑看他,笑意无温:“不放手吗?我要去祭拜我哥哥,还是说你要和我一道?”
顾如年脸上闪过些许不自在的神色,钳制她的力道不免放松,笙歌把手腕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轻轻叹息:“我忘了,你不敢。”
她抱紧手上的花束转身朝沈纾的车走去,他的目光仿佛要在她背后盯出一个洞来。
上车的时候,车内的广播正好播到顾如年和秦葭微订婚的喜讯,沈纾直接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渣男贱女,绝配!”
笙歌眸光闪了闪,切了一首轻松的音乐:“阿纾,不用故意骂给我听,我很好。”
顾如年站在原地,车窗反光玻璃内,女子的轮廓很模糊,就像水中浅浅的涟漪,转瞬即逝。
☆、15.015章 不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除非万不得已
车厢里音乐声静静流淌,沈纾叹了口气:“歌,昨天如果我是你,保不齐会直接砸了场子。”
顾笙歌有些错愕地抬头,却见后者双手搭上方向盘上,目光直视前方,神情认真。
她忽然记起当初,阿纾看向哥哥顾如归时那微红的耳垂。
“阿纾,我们可以猜疑,但是不能冲动,更何况我没有证据。相信我,我比你更想撕了他们,但是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因而我只能把该拿的东西先拿回来。”
沈纾缄默不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
顾笙歌抿唇拨了拨木槿花瓣上的细小水珠,“哥哥从来不喜欢用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除非到万不得已,阿纾,我还有你,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你的专业知识以及你的名气,足够帮我很好的解决问题,我们有必胜的把握,就没有必要剑走偏锋。”
闻言,沈纾的脸色有了松动:“歌,或许我和你的不同就在此处,我暴躁如火,而你永远沉稳如水。”
“所以你是律师,我是医生!”
沈纾的唇角动了动,一个人的性格大抵会决定她一生所要从事的事业,比如她和笙歌。
东山墓园,长青树摇曳。
天空无雨,可天气依旧阴沉如墨,没有干透的泥土焕发着草木香。
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有人比她们更早来过。
顾笙歌朝四周扫了一圈,没有找到预期的人影。
沈纾率先蹲下身子把百合轻轻移到一旁,又顺手拔了墓碑旁的几根杂草,不以为然道:“伯母和顾大哥想来生前人缘应该不错,我以前帮你来看他们的日子,偶尔也见过一两次这样的场景。”
顾笙歌了然,她压下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把手中的木槿花放下,莹白的指尖忍不住描摹着相片上顾蕴文美丽的脸部轮廓,开口带着几分撒娇的俏皮:“妈,歌儿不听话,偷偷跑回来了,我让人从顾家折了一束木槿,你就看在花开正艳的份上原谅我吧!”
沈纾歪了歪头,莫名地湿了眼眶。
二人从墓园走出的时候,些许阳光破云而出,沈纾抬手挡了挡:“中午吃什么,我请客。”
顾笙歌回答得不假思索:“火锅,很辣很辣的那种。”
***
解剖室,不锈钢解剖台上躺着四块苍白的尸块软组织,这是白天刚从西街河里打捞起来的尸块,属于一起恶性的碎尸案件,dna检测已经确认这几块尸块属于同一个人。
向启不忍心地别过脸。
容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眸认真地将尸块沿皮瓣方向慢慢拼接起来。
不多时,他手下的尸块已经成了一块完整的胸腹形状。
向启有些好奇:“阿瑾,虽然我不是法医,但是我多少也知道骨头比软组织有价值得多,你这样真的有办法确定尸源吗?”
☆、16.016章 偶尔调节一下口味也是不错的
容瑾只是盯着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向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暗沉的嗓音从身侧响起:“女人。”
后者先是一怔,随即瞥了一眼解剖台,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不消你说,女性特征很明显。”
“切口齐整,是个惯用刀具的人。”
“黑帮?侠客?”向启自然地脱口而出。
容瑾回以他一眼你没救了的神色,“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他尴尬地干咳了声,目光下移落到容瑾手上的解剖刀上时,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医生或是法医?”
容瑾这次没有反驳,淡淡地点了点头:“不排除,听过庖丁解牛的故事?”
向启眼睛一亮,他懂了,屠夫也是惯用刀具的高手。
容瑾眸光赞许,围着解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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