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决定还是不说话的好,免得被呛,他有小雪关心就好了,别的女人还真不需要。
深秋午后的阳光薄得像层纱,虚虚的笼罩在人身上,萧寒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一半的脸在明媚里里,一半的脸在阴影里,映衬的那张线条硬冷的脸此时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就连那唇角都是上翘的。
这个冬日,再也不会冷了吧?
萧寒看着窗外,马上就要入冬了,忽记起当年第一次跟云开见面的情景。
那天其实很黑了,尤其又是在树荫下面,可是她那双眸子,却比夜里满天的寒星都要亮,似是有光芒正在飞溅而出,她的声音甜甜的,柔柔软软的,听在耳朵里比他听过的所有音乐都要好听无数倍,她微笑着跟他说话,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她像个精灵,溜出来误坠凡尘,令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她是来拯救他的。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他抬起手打了她的手,那丫头当时明明要哭了,却没让眼泪流出来,小时候就倔,长大非但没有消减,相反脾气还越来越臭了,可他甘之如饴。
云开是被金子给一路骂着离开的饭店,回到车里,她委屈地瞅着萧寒,“都怨你!金子都扬言不理我了。”
“哎,头好像晕得更厉害了,你让我靠一下。”萧寒歪头靠在她的身上,两只手顺势箍着她的腰,“还是云云最疼我了。”
云开没好气地瞪他,都一把年纪了还撒娇,也不知道嫌不嫌丢人,阿九还在前面呢。
阿九忍着笑,清了下嗓子,问:“三哥,去哪儿?”
云开说:“当然是去医院。”
萧寒一听,立马直起身,“不去医院,回家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躺在医院浑身难受死了,回家泡个热水就好了。”
云开黛眉微蹙,担忧写在脸上,“真不用去吗?你这头晕的频率也太频繁了,必须再好好检查一下,万一有别的什么毛病没有查出来怎么办?”
萧寒的嘴角抽了几下,很频繁吗?也没有吧?
“真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阿九,回家。”
“可是--”
“可是什么?让我靠一会儿,到家叫我。”萧寒说着,人已经枕着云开的腿闭上了眼。
看他一脸疲倦的样子,云开也不好再打扰他,没一会儿就发现他还真的睡着了,她蹙了蹙眉,都睡了两天了还没睡好吗?
算了,他难得闲下来一会儿,就让他睡吧。
为了不吵醒她,云开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算调成静音,可手机刚拿到手里,就来了通电话,来电显示是“傅达”。
云开先把声音给关了,然后歪着头想了一阵子,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也没听说过。
这几天醒来,她知道萧寒其实是有两个号码的,一个是办公用的,一个是私人号码。
傅达既然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码,那应该是他的朋友吧。
她小声问阿九,“傅达给你三哥打电话,接不接?”
“傅达?”阿九想了一下,从内视镜里看了眼后面的人,“还是等三哥醒来再说吧。”
云开点头,也没挂,等手机自动挂断,她放在一旁,然后低头看腿上睡着的男人。
睡觉就睡觉,还使劲地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腹部,呼出的热气透过厚厚的衣服都能打在她的皮肤上,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热,跟着一张脸也悄悄红了起来。
当真是既害羞又难为情,尤其是意识到自己开始想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时,她的脸就越发的灼烫了。
怕前面的阿九发现,她愣是头也不敢抬。
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发现似的,一颗心跳得飞快。
这时候,她自己放在口袋里调成振动的手机却嗡嗡地响了起来,她连忙掏出来,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愣了一下,划开了接听键,声音刻意压得极低。
“君杰……”
“嗯,这会儿不是很方便。”
“老婆……”这时候萧寒突然梦呓,抱着她的腰脸在她的腹部使劲地蹭了蹭,不乐意地嘟囔,“睡觉。”
萧寒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电话那边的人听到。
所以云开一度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没睡着,在装睡?
可敛眸看他,又不像是。
那边郑君杰问:“你在睡觉?”
云开想也没想就“嗯”了一声,忽然又发现自己撒谎了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她现在跟郑君杰又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她就算是这会儿真跟萧寒在睡觉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吧?
电话那端一阵的沉默,她没法想象那边的人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和心态,但都无所谓了,从他背叛他们的感情和婚姻的那一刻起,他与她最多只能再做朋友了,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更何况她如今也已经结了婚。
低头看着腿上的男人,她抿着嘴笑了笑,低头在他鬓角亲了亲,那个地方有几根白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反正那年他离开的时候是没有的,她可以肯定。
他马上才到三十四岁,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可怎么就有白发了呢?说到底还是太操心,那么大的公司需要他去操心,家里还有一堆的事。
如他所说,他不是神,也会生病,故而也会老去。
谁都不是铁打的身体,早晚有累垮的一天。
只是想着,都觉得心疼得不行。
俯身又在那几根白发的位置亲了亲,她直起身对着电话说:“明天晚上你跟小米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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