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思辰是瑞瑞,那么十年前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思辰午饭后出了门,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回家,手机也打不通,云开坐立不安。
“我给傅达打个电话。”萧寒说。
云开点头,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要,我等他。”
一夜悄然过去,陈思辰没有回来。
也许他不会再回来了,云开自嘲地笑了下,回到卧室冲了个澡,然后换身衣服从楼上下来。
萧寒叫了外卖,两人简单地吃了一些。
早饭后萧寒有事要出门,云开也正好要出去,两人在小区门口分道。
云开没有任何目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云大,这个地方有她太多的回忆,每次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她都会潜意识地过来这里。
学校已经放假了,但是还有留校的学生,正门没开,但是偏门却是可以自由进出。
云开走进学校,在图书馆门前的长凳上坐下,今天的天不是特别的好,但好在并没有刺骨的寒风。
耳塞里原本的钢琴曲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劲爆的摇滚乐,震耳欲聋的声音原本能够让人精神奋亢的,可她却出奇的平静,放佛置身事外,一切都与她无关。
肩头落下一只手掌,她扭过头。
“姐。”陈思辰挨着她坐下来,朝她靠了靠,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抱住她的腰,闭上了眼,“姐,好冷。”
云开摘掉耳机,将脖子里的围巾解开,围在他的脖子和脑袋上,将他包裹成了一个鸡妈妈。
“姐,我最初的记忆就是医院雪白的房顶,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毫无人情味的医生和护士,身边有一个人告诉我,他是我哥哥,他叫傅达,我叫傅恒,他说我受伤了,忘了以前的事,我对十岁以前的记忆都是他给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直到昨天我看到那张照片,那是我,姐……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哥哥不许我拍照,所以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拍过照片,以前的时候我有偷偷拍过一张,是跟同学一起,我昨天去找到了。”陈思辰从羽绒服的口袋里小心地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云开。
云开没有伸手接,而是将他再次抱在了怀里,“瑞瑞……”她泣不成声。
十年,分开四年,再见面她连弟弟都认不出来,到底是时光太残忍,还是人太冷漠?
那无数个为什么她不想去想,只知道此时她的瑞瑞就在眼前,被她抱在怀里,他的身上很凉,可她的心却是暖的。
陈思辰的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咽,“姐,以前的事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云开擦去眼泪,“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不活在过去,我们活在将来,不管你是瑞瑞还是思辰,都是我弟弟。”
陈思辰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响,昨天晚上他在这里过了一夜,就躺在这张长凳上,努力地去想十岁以前的事情,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没想到她会过来,可事实上她来了,不管是不是为了他,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异常的强烈和紊乱。
“姐,别赶我走好不好?姐,你答应我。”
云开闭了下眼睛,看向远处,她的弟弟,怎舍得赶走?
她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不会再犯第二次。
指间有两根短发,硬硬的有些扎手,云开捏起来小心地攥在手里,然后扶起陈思辰,“我们回家,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吧?”
陈思辰点头,两人并肩从学校西门出去,虽然是假期,但小吃街上的店铺还都在营业中,他们吃了麻辣烫,超级辣,辣得两人鼻涕直流,不过心里真的很暖。
两人路上又逛了逛,等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云开让陈思辰泡了个热水澡去睡觉,她要去超市买些菜。
出门后她坐地铁去了医院,去了遗传鉴定科,询问了一些事情,然后从包里掏出折叠在白色餐巾纸中的两根头发,然后还有一个淡蓝色的锦囊,她小心打开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这个是胎毛,云瑞的。
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胎毛,是她第一次给云瑞剪下来的头发。
在家里着火之前,有很多这样的袋子,是云瑞每一次剪下的头发。
五岁的时候,她第一次拿着剪刀学着理发店叔叔的模样给云瑞剪头发,像啃出来的,很丑很丑,可是云瑞却欢喜得不行,也是,三岁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审美。
那场火烧掉了所有的袋子,所有的头发,这一个和照片当时放在了她的御宅屋里,瑞瑞离开后的那段时间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瑞瑞在叫她。
失火的她那晚上住在爷爷家,所以幸免于难。
她将头发分成两份,各取了一根,是的,她要做鉴定。
她已经经不起不确定的未来了,她想要的是她真正的瑞瑞,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去原谅欺骗,因为唯独瑞瑞,她不会不原谅。
云开又去了一家医院,等待结果要到半个月后,她并不着急,但要求保密。
做完这些之后她乘坐地铁去超市,买了很多菜,路上接到萧寒的电话,让她在地铁站等他。
云开走出地铁站,站在路边,购物袋子放在脚边,抬头看天空,明天应该是晴天吧,但愿。
“怎么不在站里面?鼻子都冻红了。”一辆车在云开身边停下,萧寒推开车门下去,将她抱在怀里,“快点上车。”
云开咧嘴笑,“不冷,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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