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年轻,很是不好意思:“郡主也不忌讳些,未出阁的姑娘家家,臊得慌。”
红绣总归年长她一岁,摆起副老人家的姿态:“总归都算是屁股开花。”
月影在一旁听到她这样形容,估计以后也不想生孩子了:“开的位置不同。”
红绣忽而来了兴趣:“你们说说,孩子到底从哪出来的?”
“郡主。”风影的脸羞得通红,应该是晓得的,“不听您胡诌,奴婢去打水。”
红绣口没遮拦的笑:“哈哈……哎呀,屁股痛。”
风影刚绕过屏风,便看到喻潇已经踏过司药房的门槛,忙蹲幅并高唱:“奴婢给喻太师请安。”心里不禁觉得自己出来的正是时候。
“起来罢。”喻潇微微抬手,径直走到内间,八扇屏还在,只是两边的布帘撤了,他还在考虑立在什么位置上好。
月影探出身来给他请安:“奴婢参见喻太师。”而后又将圈椅挪到屏风的正中处,“奴婢告退。”
本来司药房再无她人,喻潇有些纳闷,问红绣:“司药房的宫人都哪去了?”
红绣将引枕往眼前拽了一把,下巴搭在上面,慢悠悠地说:“听闻后宫有时疫,大概都去各宫送药去了。”昨夜王珺同她说淑妃患病的事,总归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也是爱莫能助,叫皇后封宫便不是小事,只能默默在心里保佑淑妃早日康复。
喻潇若有所思,转而关心她:“觉着身子好些了么?”
“还行,就是闷得慌。”红绣忍不住嘟囔。
喻潇轻轻一笑:“再忍忍罢。”
忽而一时安静,你不言,我不语。
喻潇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就站在那,突然很想看到红绣,只一眼也好。这样的思绪将将萌芽,便肆虐生长,全部占据他的心,终是双唇微启呢喃了她的名字:“红绣。”
红绣在里头不明就里:“嗯?”
喻潇带着些期待和恳求的口气:“我可以进去看看你么?”他轻轻的问,明知道会被拒绝。
红绣忍不住抬手将蚕丝绸往肩上遮:“不太方便,我……”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自己未穿衣裳。
喻潇挠了挠头,更是心痒难耐,司药房现在没人,多好的机会,错过了今日,大抵只能等她身子好利索了。
正在纠结中,朝遇安来了,他毫无顾忌地走了进来,不紧不慢的,对喻潇熟视无睹,更是绕过屏风直接到了里面。
红绣听到步伐声,以为是喻潇,于是双手交叉过肩拽着蚕丝绸,将脸埋在引枕里,紧闭着双眼很是羞赧。
朝遇安眉头微蹙,沉声道:“怎么不留宫人在身边伺候?”
红绣一听声音很是吃惊,这才侧着脸看他,竟结巴道:“王……王爷。”脸早已红得跟番茄似得。
喻潇怎能让朝遇安一人在里头,便走过去,先将屏风收起来,底下有滚轴,合起来后推到墙壁处,这才悄悄去看红绣,包得跟蚕茧似得。
气氛竟变得异常难堪且诡异。
红绣总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及淑妃的病,这样捂着,脑门子竟发出汗来。
朝遇安瞅着她憋红的小脸,弯腰用帕子替她拭汗,红绣微微缩了下脖子,忙道:“还是唤风影和月影进来罢。”
喻潇自然不想让朝遇安占了便宜,高声道:“来人呐。”
风影同月影应声而入,一个绞帕子,一个打扇子,顺带去看红绣的脸色行事。
喻潇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两步,侧目看着红绣,瘦了些,气色尚可,只是难掩脸上的尴尬之情,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前几日听得一段子,觉着甚乐,要听么?”
红绣目露期待:“好。”
“看着我哈。”喻潇直视红绣,眉眼含笑道,“说是只宽嘴青蛙一蹦一跳地在林地里闲逛,遇见一只狐狸,便问,狐狸,你喜欢吃什么?狐狸说,我喜欢吃肉,你呢?宽嘴青蛙回它,是么?我喜欢吃蚊子。”说话间他嘴巴咧着,颇有宽嘴的喜感,只见他继续说着,“而后宽嘴青蛙又遇见一只土龙,便问,土龙,你喜欢吃什么?土龙想了想,恶狠狠地说,我喜欢吃宽嘴青蛙。”喻潇顿了顿,笑着问红绣,“你猜宽嘴青蛙说了什么?”
红绣想了想,猜不到答案:“不知晓。”
喻潇又提醒她看着自己,待两人目光对视时,喻潇这才噘着嘴道:“那你找到宽嘴青蛙了么?”
“噗嗤。”红绣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叫了一声痛,真是痛并快乐着,却乐在其中。
朝遇安却对喻潇丢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冷冷地说:“出去。”
喻潇只顾看着红绣,那双眼温柔得无法形容,红绣一时被吸引,回望着他,他已很是满足,拱了拱手:“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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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遇安心情不太好,因着种种缘由,他想找个人说说话,便想到红绣,可人真在自己眼前了,却不知道如何同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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