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哥哥。”
“是我哥哥就可以管我恋爱的事吗?”
“恋爱?”
“对,恋爱。”
—— ——
夜深了几许,海上温度直降,狂风从那扇未关的窗台扫了进来,头顶裱挂的山水画框细微地摆了两下,直接往她身上砸了下来,她眼疾手快地接下画框,身子却撞到身侧的站立式衣架,架脚在羊绒地毯上晃动了两圈,发出颇大的动静。
她猛地将视线调到那睡着的男子身上,见他依旧保持原来的睡姿,似乎醉得不轻,以至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反应,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将画框搁到角落,猫着身子,从衣架间钻出,极快的溜之大吉。
在她钻出卧房以后,那本已是睡着的男子蓦地打开眼皮,银光之下的眸色却是一片明净,不含丝毫醉酒后的浑浊,只是淡淡地扫了眼门侧的角落,忽地站了起来,踱步走到那排书架面前,伸手抽出那本掉落一角的画册,盯着上面小麋鹿般纯净的女孩,漆黑的眸底划过些许黯然。
画册的右下角赫然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
曲
27年12月16日冬
——
齐小曲发现刚才还死咬着她不放的鹰眼男人居然不见了,从顶层下去的时候,甲板上一片风平浪静,按理说游艇上死了个人早该传扬开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听见死人的消息。
眼前压过来一道高大的黑影拽过她,眉头拧作一团:“这是跑哪去了,你说你这双小短腿怎么这么不安分呢,非要我强制将你拴起来是吧?”
齐小曲见他模样焦灼,歉然道:“别生气嘛,谁知道这游艇上大得像迷宫,走两步就找不着北了。”
“身上怎么弄的,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成了小乞丐了。”
他不说还不觉得,齐小曲往自己身上瞅了一眼,这才看见刚才被酒水洒过的地方干成了一块灰白色的渍迹,显得既邋遢又脏兮兮的,池幕沣帮她捋了捋乱糟糟的秀发,叹气,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让他跟个老妈子似的操碎了心。
“饿了么,带你去餐厅吃点东西。”
“不饿。”
“池幕沣,你还想去珊瑚岛吗?”
“想回川州了?”
不得不说这人还是相当了解她的,非常有洞悉力,经常能看穿她的想法,即使她不说只字片语。
他拉起她便走,她问:“去哪?”
“却跟主人借艘快艇,难不成游回去。”
“”
“还是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不行,万一又走丢了,我上哪去找。”
“不会走丢的,我保证站在原地不动。”
“不行。”
“我肚子有点难受,不太想动。”
他忽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不想动没关系,不用走。”
齐小曲诧然:“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池幕沣勾起邪魅的笑:“不想让人看的话,乖乖窝进我怀里。”
一路过去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齐小曲赶紧埋下头去,缩成了蜗牛状,但很快就听到了头顶那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声线低沉悦耳,好听至极。
她僵了一下,整张脸都埋了进去,不带一点透风的空间。
他…。不是还在睡么?
她心底“咯噔”响了下,再次剧烈的狂跳。
但是,这确实是他,陆北深!
仅仅咫尺之间的距离。
“打算回去了吗?”他问
池幕沣微微一笑:“我的女人不舒服,打算带她回川州去,给我安排一艘快艇吧。”
有女人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温软细腻,像一池清泉水:“游艇上有医务室,医生技术还不错,不如先带她去医务室瞧瞧吧。”
齐小曲直觉的想,这女人应该是那个叫顾月牙的明星,她曾听过她的歌声,与面前的女孩很相似。
池幕沣低头看了眼齐小曲,见她蜷缩在自己怀里像只小乌龟,不觉低笑:“你说呢?”
闻言,齐小曲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闷声说:“不要。”
听见她声若细纹,池幕沣笑得更深了:“我的女人很害羞,不劳烦两位了。”
齐小曲只感觉备受煎熬,脑子里混沌不开,明显地感觉到空气的僵凝,冰冷的海风袭来,她颤了颤,池幕沣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虽然瞧不见所有,但是她却感受得到陆北深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久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才清浅出声:“好,我让人去安排。”
直到坐上快艇,远离了那艘灯火辉煌的硕大游艇,齐小曲这才长长舒缓了口气,一侧头,就见池幕沣意味深长地在看她,带着一丝研究的意味。
“陆北深是你的谁?”
她明显一愣,见他眼神通透,别了别眉眼,不明所以然的回了句:“他是谁?”
“小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他轻轻一笑,也没再问下去,转移开了话题。
——
老何扣开休息室,与此同时,站在窗边的男子优雅的侧过头,深邃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脸上,老何神色恭敬的道:“老板,齐小曲已经安全抵达川州市区了。”
陆北深眉梢轻挑了下,收回视线,落回眼前幽深无际的大海,淡淡的眯了眼:“老何,你在川州呆了多少年?”
老何一愣,诚实的回道:“大概有十年了吧。”
“对这座城市可有感情?”
老何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习惯了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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