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跺跺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和谢八亲耳所谓。”
谢八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到她手中:“这是我和你九姐姐在大仙那里求的符纸,你好生带在身上,要是那世子爷要把邪祟之气过到你身上,你就用这个对付他。”
谢九忙不迭附和:“那大仙很有名的,你可千万要把这符纸拿好。”
伶俜打开那荷包一看,果真是几张黄色的符纸。她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看两人都是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多说,只敷衍着点头将荷包收了下。
两人回到侯府,已经是日暮时分。沈鸣在伯府被灌了点酒,便直接让长安扶着回了他的松柏院,伶俜带着翠浓和青萝在不甚熟悉的侯府,边走边闲逛。
走到那小花园处有些累了,正要去凉亭里面坐坐。却见里面已经有人,不是别人,正是伶俜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宋玥。
于是她转身就走。但宋玥显然已经看到了她,直接唤道:“十一小姐请留步。”
伶俜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皮笑肉不笑行了个礼:“见过殿下。”
宋玥从石凳上起身,不紧不慢走过来:“十一小姐怎么每次见了我,都跟撞了鬼一般,难道本王长得有这么吓人么?”
伶俜干笑道:“殿下是王爷,民女不敢冒犯。”
宋玥目光落在她脸上,勾唇笑了笑,朝伶俜身后的翠浓和小青萝挥挥手:“你们两个先下去,我有话同你们小姐说。”
伶俜心中大骇,两人这辈子才见过两次,能有什么话要单独说,不由得警铃大作。翠浓和青萝虽然应承了,却磨磨蹭蹭不愿挪脚。
眼见着宋玥那张不可一世的脸有些不耐烦,伶俜赶紧道:“你们俩先下去吧!”
翠浓和青萝这才离开。
伶俜深呼一口气,对上宋玥的脸:“不知殿下和民女有何话说?”
宋玥一双星子般的眼睛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今日我是来跟表舅辞行的,明日我就要返回藩地,再回来不知是几时。不过藩地不比京城差,那边的风景如画,日子过得安稳自在,我其实特别喜欢。”他顿了顿,继续道,“春天繁花似锦,夏天瓜果丰收,秋日天高云淡,冬天可以看雪。我想你去了也一定非常喜欢。”
伶俜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这些,两人不过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沁园,一次就是成亲隔日,那次甚至都没说过话。
她直觉有些不妙,却见他说着说着眼睛忽然红了一圈,矮下身子与她平视:“十一,你不是就想过这种安稳自在的日子么?我可以给你了。”
伶俜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心跳得厉害,匆匆往后退了两步:“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罢,逃也一般离开了小花园。
待没见了人影,宋玥才慢慢直起身子,本来泛红的眼睛恢复平日里的冷静,面色更是深沉如水。此时陈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拱手道:“殿下,都查清楚了。”
“怎么回事?”
“谢家八小姐和九小姐说是亲耳听到世子爷杀人,还说成亲是为了把邪祟之气过到新娘子身上,所以才逃婚。两人逃得这般顺利,据说是有贵人暗中相助。”
宋玥冷笑一声:“我倒真是低估了沈鸣,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让他看出了企图。”
陈林小心翼翼道:“殿下,明晚是朔日,是按照你先前的计划行事吗?”
宋玥点头,寒星一般的眸子,露出一丝决绝,低声道:“明晚动手。”
☆、27
翠浓和青萝见自家小姐从小花园里出来,先前粉嫩的小脸,忽然变得惨白,忙上前扶着她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殿下为难你?”
伶俜摆摆手:“没事,我们回静欣苑。”
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两条腿都已经开始发软,手心也冒出了一层冷汗。宋玥的言行举止实在太匪夷所思,这哪是对着一个才见过两面的小姑娘,尤其是那眼神,伶俜实在是太熟悉。无论她对他有多憎恶,但确确实实跟他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两年,也有过许多次的同床共枕,即使对他并不算了解,但那眼神她见过太多回,每次两人独处时,他就常常那样看着自己,深沉似水,专注得会让人以为他看在眼里的人就是唯一养宠成后。但伶俜知道那永远只是错觉,因为除却那眼神,他待她有时候比低贱的下人还不如。
回到静欣苑,伶俜直接爬上自己的小榻,蒙在锦被中说是乏了要休息。沈锦想她许是回门累着,将被子给她盖好,又让丫鬟都下去,别扰了她,自己也悄声出了门。
可伶俜哪里是真的想睡,不过是因为见了举止古怪的宋玥,脑子乱成一团麻,想要镇静下来罢了。屋子里清静了,她的脑子也就慢慢清明了些。想到刚刚宋玥泛红的眼睛,说话的语气,无不在是告诉她,那混蛋跟她一样,也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回来了。
那样的乱臣贼子,不是应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么?怎的还能这样轻轻松松回来,继续做他风光的魏王殿下?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回来之后的宋玥,到底想作何?他不是应该去找裴如意么?在她这里扮甚么苦情?难不成还想着她去给他做小妾,任他苛待?他以为他跟狗一样撒尿占地盘么?上辈子是他的妾,这辈子就还是?
伶俜又恨又怕,躲在被子里啐了一口,心里想着,就算她和沈鸣还没圆房,那她也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夫人,日后还能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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