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之人,如何会有这般风度与闲情,看穿着,却又不过是普通富商的打扮而已。
“我在问这位姑娘。”姜梓钧轻笑,似是无奈于顾凰翊的护犊行为。
“我可以代表她发言。”顾凰翊将乔倾月挽着自己的手拉了下来,牵住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身后去,让自己的身体拦在二人之间。
姜梓钧又轻笑,然后更加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不觉得顾凰翊对自己有任何敌意,却也不觉得有敬重或者友好的意思,只觉萍水相逢,许是他忽然这样询问的确有些冒昧。既然如此,他们不愿透露身份,那便不说。
“那么,是在下冒昧了。”姜梓钧敛了敛下颚,似是认错。
顾凰翊不语,也没有领他歉意的意思。在他这里,姜梓钧无错,反而有功,并无什么冒不冒昧。
“若是在下接着问少侠想要如何处置钱大人,是否更加冒昧?”
“如何处置?听两位大人之意,自然只能等皇上下旨了。”顾凰翊不假思索,从面部表情来看,深不可测,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姜梓钧更加惊讶,没想到此人讲话做事皆无遮拦,似乎根本不惧任何人和任何事,可他,又绝不像民间传言的那般昏庸的皇上。
也许是一个地位较高,出来访问民间的好官吧。
“少爷。”见顾凰翊和乔倾月迟迟不归,而百姓和钱奎等人也已散开,小景子便与几人一同寻了过来,生怕这一会儿功夫能出什么事情。
顾凰翊回头看了小景子一眼,给了他一个放心地眼神,而他们望见二人与姜梓钧之间并无硝烟,不像有什么敌意,也就放心了下来。
“江南地区,有劳姜大人了。”临走之前,顾凰翊深深地看了姜梓钧一眼,似乎是要将他彻彻底底地看透一般,深邃而又令人难以揣测。
江南地区,有劳姜大人?有劳他何事?看好钱奎,与他继续抗衡?还是继续保持自己的清官形象兢兢业业?
姜梓钧心生疑惑,却也只是礼节性地行了个友好的揖礼,应了声,再送他们离开,不再多说话。此言,听起来像是有多重深意;此人,来头定不简单。
待顾凰翊等人离开之后,姜梓钧特意派了手下去跟踪他们试图调查身份,可回来的人报,只听他们互称少爷、少夫人,只有那个奴才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太监,其余事情还没来得及打探,就被发现,尔后迅速甩掉了。
夜晚,下榻此处一间古色古香的客栈,双层制式,二楼住宿,一楼算是饭馆、茶馆,这条街巷中有一道小河流经家家户户,偶尔还能听到沥沥的流水声,那琴瑟之声亦如白昼之时不绝于耳清fēng_liú水,柔和渺远。
小景子吩咐了店老板三间房,夜栀、乔湘雨和乔倾月共住,小景子与顾凰翊同间,另外留了一间房给这几日辛苦地隐匿在暗处保护他们的土木兄弟。
“皇上在写什么?”小景子在一旁为顾凰翊研着墨,就像是平时在素墨殿一般,虽然换了一个稍微简陋了些的地方,却也并无什么其他太大的差别。
顾凰翊落笔写了几字,便将毛笔放下,向小景子索来了玉玺,然后将这封书信交由他:“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回宫去,交给……”
他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出宫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他刚刚穿越来此时,阅读史书时存有的疑惑。
“右丞相吗?”小景子询问道。
顾凰翊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不,左丞相,陆元卿。”
小景子微怔,没想到皇上竟然选择将这封书信交给左丞相,这应是有关钱奎和姜梓钧的一封书信,牵扯朝廷命官的变化,而左丞相……以之前通过绑架乔倾月的方式来引顾凰翊上钩这件事,应该不能是她的亲生父亲右丞相乔田渊做的。
所以,左丞相的嫌疑反而重一些,可皇上竟然选择他。
“是。”接过书信,小景子不再多问,毕竟主子的想法,作为奴才的他就不应多加揣测,况且,他现在完全相信新皇的治国能力,那便照旨办事就是。
就在小景子正准备拿着书信离开厢房之时,门口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轻轻的,慢悠悠的,像是故意压轻了步子,顾凰翊一听便知是谁,小景子却被吓了个措手不及,看到门外的黑影就立即警惕起来:“谁?”
“进来吧。”完全不同的画风,顾凰翊倚在椅背上,慵懒而又悠闲潇洒地靠着,等着门外的人儿主动推开门走进来,蹑手蹑脚的,像是偷鸡摸狗,也是不太合适。
果然,听了顾凰翊的话,乔倾月推开门进来了,一脸不怀好意地笑。
“少夫人。”小景子行了礼,然后很自觉地匆匆离开了。
“夫人何事?”顾凰翊的声音充满着磁性,如同对乔倾月的勾引一般,撩拨着人的心弦。
乔倾月转身看了一眼方才被小景子合拢的房门,然后迈着细碎清浅的步子,慢慢向顾凰翊走近,巧笑嫣然:“没事的话就不能来找夫君了吗?”
“自然能。”顾凰翊颔首,双眸轻闭,似是在闭目养神,片刻后又忽然睁开龙眸来,七分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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