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丞没想到十几岁的孩子竟然都知道。心里赞叹的同时更加恭敬,“县令大人在地动中不幸丧生,临安县城目前由下官和郑主簿带人管理。安远军镇那边传来消息地动之时他们那里发生山体倾塌。现在抽不出人手前来救援。”
宁静嗤笑一声,“抽不出人手?几万人的军镇真是白瞎了!”
宁静想起安远军镇的镇长赵文平心里一片怒火升腾,真是好狗蛋!
“你们起来吧!”宁静对着赵县丞几人说道,接着问:“瘟疫是怎么回事儿?”
赵县丞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结结巴巴的否认“殿下,殿下。那不是瘟疫,只是百姓们淋了雨受凉法人了!求殿下明察,临安城真的没有瘟疫!”
近五十岁的人在宁静提到瘟疫两字之时一下苍老许多。
“求殿下开恩!”赵县丞身后的几人坚定又惶恐的齐齐恳求。
如果临安城被上报发生瘟疫,面对他们最常见的结局就是围城烧村。整个临安城已经够惨了!
宁静面上无丝毫怜悯之意。顿了顿道:“这个稍后再说。”
赵县丞宋了口气,接着说起来如今临安城的现状。
“殿下请移步净坛寺,下官已经和净坛寺住持说话安排了一些屋子供殿下居住。
宁静点头之后一行人移步净坛寺。
净坛寺是临安城外最近。名头最大的寺庙,寺庙正好建在半山腰上。因着的山体稳固地势高,地动和水灾并未造成太大影响。
赵县丞带着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长长的队伍排队领粥。宁静扫了一眼那些面带感激的百姓和一脸和蔼的师兄们,心里沉了沉。
净坛寺的主持在地动中被压断了腿并未现身,几个老和尚现身一见后便有人引着几人到了住的地方。
刚刚坐下,宁静淡淡的问:“净坛寺施粥多久了?官府的税粮呢?安远军镇没有送赈济粮过来?”
赵县丞大概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的道:“净坛寺从几日前有人发热没人敢进城后便一直施粥。至于粮税,粮仓塌了下官带人刨开并未看到一粒粮食。安远军镇说他们的粮仓被压倒山底下去了,暂时无法供应我们,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赵县丞停留一会儿等宁静又问了些问题后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佛寺,军镇,地方官员。
宁静细细品着三者之间的关系,幽深的眼中闪过道道亮光。
午食过后杜小喜便被杜小喜催着下了山,同行的还有乖乖听从的柳垚和惊恐不已的柳二爷,以及怀明怀弱几个师兄。
“大师,真的要去山下吗?”柳二爷无限后悔的问道,他想治好儿子,可外面是瘟疫啊!
见喜乐大师不回答,柳二爷弱弱的问:“能不去吗?”喜乐大师佛法无边,可他老柳家就这一根独苗,他想回头是岸啊!
喜乐大师审视了柳二爷一眼,颇为郑重的道:“柳施主应该学会平常心,让孩子学会成长。”
柳二爷“……”什么鬼?
趁着柳二爷愣神的工夫,柳垚已经和杜小喜跟上了喜乐大师的步子。柳二爷回过神一看儿子已经被拐跑了,也顾不得瘟疫不瘟疫,嗖嗖嗖的追了上来。
下了山,杜小喜跟上师父的步伐上前问道:“师父我们去哪里?不会真去看瘟疫吧?”
喜乐大师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杜小喜怕死,这个时代太没有安全感。
过去的几年里杜小喜听说过好几次谁家儿媳生孩子难产一尸两命,谁家孩子发了一次烧没了。在这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容不得杜小喜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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