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临冷笑一声,手里的皮带更加用力地挥出,打在林加柔软的腰腹上。
林加剧烈地瑟缩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出声。
乌临停下手,冷冷地望着石零笑:“你何时开始有资格过问我的事?”
石零怔了一下,垂下了眼。
乌临心里发堵,将皮带丢到一边,转向地上的林加漠然道:“还有力气跪好么?”
林加呆了一会儿,触到她凉薄的眼色,回过神来,轻声道:“有。”
他忍耐着身体叫嚣的剧痛,用绑在身后的手掌撑着身体,艰难地重新跪起。
乌临淡淡道:“我累了,明天再来找你。”
林加仰着头看她,惨白的脸孔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是。”
乌临看了看石零,忽然又多说了一句:“加加,你说你很抱歉,是不是?”
林加怔了一下,便道:“是。”
乌临微微一笑:“告诉他,你是心甘情愿。”
林加不知所以,呆了一下,还是按着她的话说:“我心甘情愿。”
乌临走出房间,关门离开。
她没再看石零。
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吧我并不是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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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
☆、迷茫
石零呆了一下,才追着乌临上楼去。
乌临站在楼梯口,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着他。
她目光淡漠酷冷,令石零觉得有些陌生。
他也停下脚步,就站在楼梯下方,抬着头看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最终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有。”
有些话,不用说,她应该明白。——比如他全心全意地爱她,而爱于他这种人,是多么奢侈。
有些话,就算说了,她也不会体谅。——比如他也奢望能与她长久,所以拼命挣扎,却会违逆她的想法。
乌临究竟不是他,哪怕她此刻爱着他。
而乌临的爱,注定霸道无常。
但是他石零,尚无任何本钱供她予取予求。
乌临凝视着他,良久,才淡淡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点了一下头,看着她转身离开。
石零的回答,并不是乌临想要的。
但他在她面前素来都是温驯服从的,难得的执拗,反而令乌临冷静下来。
他的反常一定有原因。
乌临上了楼,在卧室里的浴室里脱掉衣服,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每一寸皮肤,隐约的醉意经过了两个小时,已渐渐褪去。
心里燃烧的暴戾情绪,经过一通发泄,也多少缓和了一些。
她在水流下,轻轻摊开右手的手掌。
刚刚握着皮带对着林加一通乱打,她自己的掌心亦留下隐约的痛感。
林加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是她的力气太小,还是他太能忍耐?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藏”?
看胡白衣招呼他时的热络劲儿,林加似乎天天都会去。
他既然逃走了,为什么还会去那种随时可能被她撞见的地方?
乌临心里的疑问不是此刻才产生的。可是刚刚在地下室,她却什么都不想问。
彼时,他摆出的姿势卑微已极,乃至对她屈膝。
但他越是那样,她就越是只想狠狠地虐打他,伤害他。
乌临侧过脸,伸出手,将蒙上雾气的镜子轻轻擦了擦。
她看见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孔,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乌临看着自己的脸,无声地问,你为什么会在林加面前,变得这样暴戾?
像是心里住着魔鬼,平素都非常安静,却被林加唤醒了一样。
乌临第一次认真地回想起林加出现在她生活后的种种情形。
越想,越觉得后怕。
他步步为营,生生地在她心里挤开一个口子,走近她。
一次又一次,他投她所好,摆出令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而今,他又一次出现。是,他是跪在她身前,可是正如他承认得那样,不过是他甘愿。
如果他不愿意呢?
他甚至在乌家老宅的重重防卫之下悄无痕迹地逃离。
乌临开始正视一个事实。
林加的确危险。
而她,似乎并不是他的对手。
乌临换了一条白色的长袖睡裙,穿着拖鞋下楼去。
她走在楼梯上,看见乌扬从门外进来。
乌扬穿着正装,脸色微微有些疲倦。本来系得紧紧的领带,已拉扯得微微松开。
他看见乌临,点了点头:“临临。”
乌临对着他笑了笑,道:“爸爸,我找到林加了。”
乌扬怔了一下,露出一些意外的神情:“在哪里找到的?”
乌临简单地道:“我出去散心,在善水学院附近的一家店里看到了他。”
乌扬追问道:“他现在人呢?”
乌临:“被关在地下室里。”
她伸出手,往自己的脚下指了指。
这下,乌扬大吃一惊:“他……难道没跑?”
乌临笑了笑,眼色却是凉凉的:“他乖得很。”
乌扬愣了半天,才道:“我想见见他。”
乌临犹豫了一下,道:“爸爸,明天吧。我先问问他,好吗?”
乌扬一向很尊重乌临,尽管满腹狐疑,却依然点了点头,道:“好。你还是多小心,他这个人很危险。”
乌临笑了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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