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郡主还要再说话,却忽然被一直都没言语的大长公主给打断了。
大长公主看着弋阳长公主,眸中乍看上去并无波澜,实则却似是一潭深渊,且在那渊底的地方,还潜藏着一个能把人拽进去再不能出来的巨大漩涡。
“青阳,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要和弋阳说。”
青阳郡主听见,也不拖沓,直接就起身向大长公主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书房,还把房门给带了起来。
喻琼就守在门口,看见青阳郡主出来,便问了一句:“郡主怎么出来了?”
青阳郡主不急不缓地理了理袖角,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才道:“姑姑有事要单独和弋阳姐姐说,我就先出来了。”
“那郡主先去前厅坐一会儿?”
“不了,”青阳郡主摆了下手,道:“我先回去了,姑姑和弋阳姐姐大概要谈上好一阵子呢,我就不等了。”
这句话说的倒是很有几分深意。
但还没等喻琼琢磨出来,青阳郡主就直接向着来路走了回去。
书房里。
大长公主慢慢站起来,走到弋阳长公主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眼看向她,沉声问道:“是不是你?”
弋阳长公主仰起头,一脸镇定地反问道:“姑姑在说什么?”
“姑姑知道弋阳你聪明,也听得懂姑姑说的话,”大长公主稍稍俯下身去,盯着弋阳长公主的眼,缓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你?”
弋阳长公主避开大长公主的视线,将头侧到一边去,道:“不是我如何,是我又……呃——”
没待她说完,大长公主就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而她的话也就全都梗在了喉间。
大长公主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与自己到一个高度上。
“如果不是你,那一切好说。”
“如果是你,但凡她有半分损伤,你都要加倍还回来。”
弋阳长公主抓住大长公主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生生扯出来一抹带着些恶意的笑,艰难道:“呵——原来……姑姑是,是真的……与她有了情,情意吗……真……真恶……心……”
大长公主手上猛然收紧了一下,弋阳长公主顿时再说不出来话,脸也紫了。
就在弋阳长公主直觉要窒息的前一刻,大长公主松了手,将她扔回去了椅子上,看着伏在扶手上不停地咳嗽着的弋阳长公主,大长公主眼底浮起来一片叫人彻骨冰凉的寒意。
“我与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咳了许久,弋阳长公主才稍稍转好了些,她抚着自己的脖子,扭头看向大长公主,仍是笑着,道:“当然,她都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大长公主紧紧攥了下拳,额角处的青筋也跟着略鼓动了下。
弋阳长公主却嫌不够一般,继续道:“她死了,姑姑是不是还想着,要亲自过去那边,把她的尸体给找回来呢?”
“不过我劝姑姑一句,姑姑可千万不要去才是。”
“否则姑姑一走,这京中说不定就要换个人做主了——姑姑可舍得如此吗?应该是舍不得的吧……”
“经雅也只不过是经雅,如何能与姑姑所求之大业相比呢,是吧?”
大长公主听着她说话,却是越发地冷静了下来,等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心中的暴怒之意也被生生压到了最后头。
“说完了吗?”
弋阳长公主抚着脖子的手一顿,却故作镇定地仰头去看大长公主,笑着道:“说完了。怎么,姑姑可是还要添些什么吗?”
大长公主冷漠道:“如果你是为了赵延,我只说两个字——不值。”
“但若是为了你母后,我记得上次我就已经明白地告诉过你了——是她想要我性命在前,我如今还能留她在宫里安稳地当着太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弋阳长公主冷笑了一声:“仁至义尽?好一个仁至义尽啊。”
“我竟不知将人软禁,架空权位如今也叫仁至义尽了吗……姑姑,这样的仁至义尽,您觉得我会感激是吗?”
大长公主没再理她,而是直接向外走了去。
弋阳长公主俨然已经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了,张开双手往椅背上一仰,扯着嘴角笑着向大长公主喊道:“怎么,姑姑也要软禁我了吗?”
“不过我劝姑姑最好还是不要,如果过了午时,我还没能从您府里出去,皇上就要亲自来寻我了。”
“皇上一来,文武百官的眼睛就会全落在您这儿,到时您就更走不了了。”
大长公主大步向前,将门拉开,向外面的人吩咐道:“来人,送弋阳回宫!与太后看守在一处,没有准许,任何人不得探访!”
“是!”
很快的,弋阳长公主就被送回宫里去了。
大长公主重新坐回去书房里,一面下令一面飞快地写着信,信写好密封后,就派人将口头命令与书信一起传了出去。
书信不止一封,命令也各不相同,但最终目的却都是一样的。
大长公主放下笔,边将信纸叠进信封里边吩咐那人道:“这一封信留着,等到最紧要的关头时再送出去。切记,只能交给我外祖一个人,你可听清楚了吗?”
那人接下信,郑重地点头道:“属下明白,殿下放心吧。”
将所有的事情都大致安排妥当后,大长公主才稍松了些j-i,ng神,抬手去摸了摸自己书案上放着的一个小匣子。
那匣子里面装的是一截枯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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