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突然掉落,浑身疯狂颤抖,像是拼命压抑着才没有嚎啕大哭。
“嗯,你也早些休息。”粗粝的声音,像是被沙子磨过。
这种情况下,应然怎么睡得着。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我今天逃跑的时候好狼狈,鞋子掉了一只,还是高跟鞋,后来走起路来像瘸子一样。”
等了一会,旁边的人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温暖渐渐靠近,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间,手臂环抱着他,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应然忍不住后看,还没看清崔久棣的脸,眼睛便被蒙住。
“别看。”他低声说:“求你了。”
或许是被他的悲伤感染,她的情绪也莫名低落起来。自己简简单单写一个悲剧,或许就是书中人物穷其一生都无法挣脱的绝境。
应然没说什么,任由他抱着。两人之间没有距离,所以她能感觉到崔久棣在拼命压抑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刻肌肉都在颤抖。
她觉得不是滋味。
不知脑子里那根弦断了,她转过身去吻住了他。他的嘴唇此刻带写着些冰凉,像是自己夏天吃的水果沙冰,带着些清甜可口。
一开始崔久棣有些愣住,等反应过来,以更热烈的吻来回应她。
窗外是漫无边际的黑夜,像是浓稠的黑色沥青,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屋内,两个人相互取暖。
情动间,不知谁先主动,等反应过来时,两个人身上已经不着一缕,沉闷而压抑的喘息声飘出窗外。
第二天,两个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面色坦荡,洋溢着一股浩然正气。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张洋,一进旅馆就发现两人见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不过聪明人吃瓜也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吃,从来不声张,以免没瓜可吃。他带着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将两人带上了车。
车上,张洋问:“老板,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那天他去给车子加油,谁知道加完油出来的时候,发现两个人都已经不再了。
他一开始以为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寻找刺激去了,后来想一想觉得很不对劲如果是崔久棣自己离开,那么离开之前他一定会只会自己一声。意识到这一点,他马上派人加班加点找人,找了很久却没有收获,心里急得如果热锅上的蚂蚱,满世界蹦跶。直到昨天接到电话,他才知道老板的具体位置,便忙不迭地过来接他们。
“先去仁康医院,看看哪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也做不了太多事情。崔杭如果有爷爷的医嘱,自己被赶下来是迟早的事。
“崔杭先生的那份医嘱是真的吗?”张洋问。在他的印象中,崔建华一直不怎么信任崔杭,叫他管理的都是公司的边缘业务。这样的人怎么会写遗嘱那遗产传给崔杭?那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
“不知道,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伪造的。我现在没拿到遗嘱,所以不好下定论。”
遗嘱……应然好像记得有这么一茬。
但因为是她随手写的一句话,所以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书中的那里出现过。
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头,觉得里面都是水和面粉和出来的,要不然怎么像有浆糊一样?
崔久棣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有烦心事?”
对了,烦心事!
被这么一提醒,她想起当时自己写崔建华的时候,有人问:“老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崔建华叹了口气,说:“儿女都是债啊。”然后在第二天就请律师当场公证,放到了海沧公馆的保险柜里。
现在当务之急一是拿到真正的遗嘱,而是要保护当时经手的律师,面对被崔杭杀人灭口。
“停车!”她大喊。
张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下意识照做。
车还没停稳,应然就急急跳下了车,往马路边上狂奔。
崔久棣一脸困惑:“你要去哪里?”
应然:“我要去拿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拿到了再跟你说。”她也不确定那份遗嘱还在不在,所以不敢轻易告诉崔久棣,怕他承受不知大喜大悲。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们去花坊花园9栋809找王律师,赶快!”应然一边跑一边回应说
☆、总裁文里带球跑13
崔家。
葬礼过后, 家庭脊梁骨崔建华去世的阴霾还未散去。
崔婉倚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头顶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眼睛被刺激得不由自主流泪。
这几天, 忙着爷爷的葬礼, 整个人几乎没睡什么觉, 极度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之后, 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恍惚,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更让她焦心的是, 哥哥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甚至连爷爷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他们两个都是爷爷带大的,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可能会缺席,除非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或者说……遇到了什么危险。一想到这里,她心中的焦虑就加深了一层。
她想起来葬礼上,崔杭小人得志的样子, 心中的疑虑加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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