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褪却,凉风拂过,国庆节让本就繁华的黄浦江边愈发热闹,那么多快乐的人聚集在同一副画面中,可她似乎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原本以为会很困难的事情,谁知道这么轻而易举就发生了,虽然她付出了一个巴掌的代价,但简以筠知道这很值。
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摆脱了慕至君,这样天大的喜事,她笑不出来。
脸颊处因为那一巴掌,依旧火辣辣的疼得厉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一跳跳的揪着心。
前一秒还在说情话,后一秒分道扬镳。
幕色下,一道孤清的背影慢吞吞的朝已经寂静的f律师事务所走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陌生的安特里绿揽胜。
几乎在她走进的同时,强烈的远光灯忽然打亮,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死丫头!你死哪儿去了!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简以筠这才注意到,原来车头前倚着一个男人,单手夹着一支烟,他的个子很高,望向她时,那无铸的俊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一抹桀骜不驯的笑。
“阿恒,你回来了。”
她僵硬的站着,也不敢走进,她的脸上尚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眼角尚且湿润,如果被暴脾气的温佑恒看到,估计又要惹是生非了。
“死丫头!还不快过来,叫我这一通好找!”温佑恒忽然猛吸了两口烟,狠狠的将烟头往地上一掷,朝她走去。
简以筠只能低低的垂下脑袋,用散落的头发稍稍将面颊上的红肿遮去。
温佑恒伸手扣住她双腕,将她挡在面前的胳臂掰开,逼迫她更加靠近自己,那含着笑的薄唇始终噙着似有若无的宠意。
“干什么你,眼眶红的跟兔子似的,想哥了?还是被谁欺负了?”他年初的时候犯了点事儿,被家里老头子送出国避风头,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去的时候简家和简以筠都还好好的,又哪里会知道这短短时间内简以筠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就是看到你高兴。”
“真的?”
“嗯,真……”
“的”字还未出口,就见温佑恒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
“怎么回事儿?”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上她下巴,淡淡的烟草味从鼻尖上拂过,“谁打的?”
他的声音陡然变冷,“简以筠你***说话,谁打的!”
“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已经过去了,没什么。”
“老子***问你谁打的,我管你意外不意外!”
“真没什么,好了,你才回来,我们先不说这些了。”简以筠干笑了两声,“走,我给你接风去。”
温佑恒恼怒的拽回她的手,“不说清楚不许走!你***有没有把老子当朋友?”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你再这样你就给我回京都去!去当你的大少爷去!”
她眼眶一热,顿时又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在温佑恒面前,她总是像个没出息的哭包。
从前温佑恒总嘲笑她爱哭,他又哪里知道,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肆无忌惮的流眼泪。
“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嘛,怎么就哭了。”一见到她流泪,温佑恒这心里就跟扎了刀子似的疼,扶着她的肩的手愈发用力,只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几耳光。
“是我错了,我不问了还不行?”
“阿恒。”
“你说,你说我听着。”
“我爸……”简以筠紧攥着他的衣角,像个委屈的孩子。
“嗯?你爸?简伯伯他怎么了?”
“我爸他死了……”
所有的情绪终于在那瞬间崩溃,眼泪跟决了堤似的往外涌。
“怎么……”
温佑恒忽然觉得呼吸一滞,发狠的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唇紧紧的贴在她额头上,带着一种力量的传递,没有任何一丝的不尊重。
简以筠深深浅浅的啜泣着,好似有着哭不尽的委屈,那么单薄的身子,谁也不知道它到底蕴藏了多少悲伤和绝望。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有哥在,以后哥照顾你。”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轻柔得好似在哄孩子,微微有些膈手的触感令他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个蠢丫头,怎么就能把自己瘦成这样。
简以筠没有注意到的是,温佑恒在说这句话时,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认真。
“我没事了,就是眼睛里进了沙。”
许久,她终于安静下来,吸吸鼻子,一把打掉他拥着她的手。
“走吧,给你接风。”
“接什么风,就你哭的这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他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脱下自己身上的横须夹往她头上一盖,“走了,很晚了先送你回家,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三十九章 掰折它的翅膀
简以筠站在简家仅存的别墅门口,目送着温佑恒的车子驶远。
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娘家,又转身慢吞吞的往事务所方向走去。
母亲不喜欢她,住回娘家是不大可能的,而林家,她现在恐怕也是回不去了。
漫长而黑暗的夜仿佛一块巨大的阴霾将人包裹其中,昏暗的路灯照射在她身上,在地面上打出一道浅浅的身影,消瘦单薄,却有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的高傲姿态。
转角的路口,那辆原本应该离开的路虎依旧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像是在等她。
简以筠忙转过身,心里期盼着温佑恒没看到。
“简以筠!”
她尴尬的顿住脚步,被他强行掰过身子。
“哥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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