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走近,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一沓子文件夹从那间病房走出来。
何沐泽?
简以筠傻眼了。
该不会是慕至君得了什么不能跟她说的病,所以一直瞒着她在接受治疗吧!
这个想法一蹿入脑子,她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收起手机疾步朝228走去。
“何助理!”
何沐泽才带上房门,却突然听到背后有熟悉的声音喊他,一转身,吓得手里的文件都掉了,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夫……夫人!”
“我是慕夫人,不是什么夫夫人。”
见简以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228病房上,他假意蹲下身去捡文件夹,挡在她面前,“夫人您怎么在这里?”这严管家!办的这叫个什么事儿!
“那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亲戚病了,我来探病。”
“带这么多文件来探病?”
她的目光从门上收回,审视的落在何沐泽身上,“让开!”
“夫人,我……”
他拦在门口,死活就是不让,简以筠心里还担心着慕至君,哪里还有耐心跟他在这里耗,朝身后的保镖做了个手势。
保镖会意,一左一右将何沐泽架开。
“夫人,您不能进去!这里是私人病房!”
简以筠懒得理他,一把推开病房门,将门反锁。
里面的卧房并没有锁门,微微开着一条缝隙,她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见一个沙哑破碎的女声在那喊:“阿慕。”
虽然声音不好听,可里面该有的温柔却是一点儿都不少。
她顿时犹如雷击,怔在了原地。
这个女声,可不就是早上给她打电话的那个!
她回来了。
她是谁?
“阿慕,谢谢你肯陪我回江州,今天给爸妈扫墓,我也想了很多,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再等我,如果你找到更好的,就忘了我吧……”
“傻丫头,瞎说什么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眼里你都是最美好的。”这样温柔的声音,简以筠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慕至君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只是现在,倒影在他眼中的人却不再是她。
她甚至可以想象他揉着这个“傻丫头”的头发时,是怎样的宠溺。
丁叮!
是丁叮回来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可是慕至君的温柔却是这样的真真切切,这样的温柔比起给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丁叮,还能是谁!
心头瞬间开始闹海啸,一个又一个勇猛的浪潮将她一次次拍翻在水里,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门把手,猛地往里面一推!
窗边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静静依偎着,正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她的好丈夫的手正温柔的搭在那颗贴在他胸口的小脑袋上。
“你是谁?”
叮叮先注意到她,从慕至君的怀里抬起头,惊讶道。
不过简以筠也被她惊到了。
原先她还想进来看看这到底是一张长得如何跟她相像的脸,谁知道看到的却是满脸的火烧痕,连眉毛都叫火得只剩下零星几根。
慕至君能对一个已经重度毁容的女人说出刚才那样一番情真意切的话,简以筠想,他应该是真的爱惨了丁叮的。
他的痴心,她真不知道是该敬佩还是该悲哀。
在他心里,丁叮的美丑已经不重要,不像她,要靠一张长得跟别人相似的脸来博取他的“爱”。
对于简以筠的突然出现,慕至君倒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反常的样子来,他小心翼翼的将丁叮扶回病床,又亲手帮她盖好被子,“你先在这儿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是他太太。”
简以筠没有半点要走的样子,径直拉了一把椅子在病房正中坐下。
“小筠!”慕至君冷呵一声,扣着她的胳膊打算将她拉起来,“我们去外面说。”
“去外面说?难道你觉得在里面说跟去外面说会不是同一个话题?”
“简以筠!”
“您……您好。”丁叮坐起身靠在那儿,怯怯的看着她,就跟她随时会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丁小姐不认识我?早上您不是才给我打过电话吗?”
“我不知道……阿慕没跟我说,我以为……以为他……”那双算是整张脸上唯一一处齐全的地儿的眼睛渐渐蓄起一层水雾,委屈的顺着眼角滑了几滴下来。
“以为他还在等你?以为他还没结婚?所以你就打算回来跟他共叙前缘?”
“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那样的?丁小姐看来不但是烧毁了脸,还把脑子给烧坏了,您这是患了间歇性失忆症?还是选择性失忆症?”
被戳痛处,丁叮的情绪当场失控,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脑袋,“不要!不……不要,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慕至君忙将她拥进怀里,心疼的去哄她,“别怕别怕,我在,有我在,我陪着你,没事儿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怕……”
简以筠坐在那儿,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这样温柔的哄着别人,什么滋味儿,她也说不上来。
“简以筠!她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说她!你看看她这个样子,你怎么就忍心说这样的难听话!丁叮早上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更何况她又不知道你是谁,她也没有手机。”慕至君沉着脸,不由分说将她往外拖。
“你给我闭嘴!已婚男人彻夜陪着其他女人,你觉得很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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