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爹站在窗户边,闻言,心里不悦,珠花对沈聪的心思他可是看得明白,没想到成亲了还不安歇,瞥了眼凳子上的沈聪,他看上的女婿自然是好的,“艳儿,让珠花进来吧。”
听了这话,珠花颇为得意的顺了顺自己梳理得光洁的头发,扭着屁股,左右晃着进了灶房,邱艳如喉咙卡着根刺似的,不上不下,牵着莲花回了屋子,问道,“我们刚到,你哪儿来的消息这般灵通?”
莲花看桌上放着糖和瓜子,暂时忘记心中一口恶气,笑道,“我算着时辰,准备过来瞧瞧,如果没人我再回去,谁知,珠花也在门口探头探脑,见着她,我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今天就不出门了。”
莲花藏不住事,三言两语就将年前路上的事儿说了,邱艳瞠目结舌,没想到竟被沈聪料中了。提起沈聪,邱艳想去灶房看看珠花打什么主意,“莲花,你坐着,我去灶房帮帮我爹。”
刚走出门,就看珠花灰头灰脸的走了出来,描摹得五颜六色的眼角,悬着滴泪花,不知为何,她抑郁沉闷的心突然就雨过天晴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嘴上装作没看见似的,担忧道,“珠花,怎么哭了?是不是刘叔和婶子说你什么了?”
珠花瞪她眼,毫不客气的拆穿她道,“用不着你假好心,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笑得合不拢嘴,看我哭,你是不是就痛快了。”
“你可误会我了,大过年的当然开开心心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邱艳拍着大腿,前合后仰,看灶房里沈聪望了过来,惊觉自己行为太像肖氏落井下石的模样,顿时挺直了身子,正了正脸上神色,尽力控制脸上的情绪,“你还是家去吧,大年初二来我家,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呢。”
珠花气得跺脚,不忿的掩面而去,莲花出来,幸灾乐祸道,“没皮没脸的,回家守着你爹娘哭才最好。”凑到邱艳耳朵边,问发生了什么。
邱艳望了眼灶房,摇头。
沈聪嘴巴毒,说话不留情面,珠花估计惹着沈聪了。念及此,竹林后的那件事,她才算真正放下了。
其实,她想要的很简单。
无非是沈聪好好和她过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而已。
☆、64|06-08-03
邱艳有意打探珠花来所为何事,然邱老爹和沈聪嘴巴紧,只字不提,邱艳拐弯抹角问几句无果后也放弃了,中午,邱老爹备了一桌好吃的,味道不如沈芸诺做的饭菜香,然而,邱艳欢喜的吃了两碗,沈聪和沈芸诺也转了碗,邱老爹笑得眼角细纹愈发深邃,“好好好,多吃些才好,锅里有呢。”
邱老爹喝酒,邱艳和沈芸诺饭吃得慢,沈聪放缓了速度他仍然是先吃完的,搁下筷子,并未起身而是坐在桌前,和邱老爹闲扯,村子里事情多,邱老爹想到大房靠着邱月攀上王家,今年开始不用缴税了,心里羡慕,三成的税,给王家生成,家里多下来两成,何乐而不为。
邱艳听得胆战心惊,怕沈聪胡思乱想,劝邱老爹说些其他,谁知,沈聪神情不变,眼底也未有丝毫不悦,笑意温和,“王秀才在村里德高望重,帮着周围人省了不少粮食,也算是积德了。”
“是啊,咱村里何时出个秀才,真是谢天谢地了,年前,艳儿堂姐还上门问我的意思,如果我想她帮我走动说两句好话,我没答应,王家和咱无亲无故,哪能白白承人家恩情,人啊,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才好。”说完,邱老爹抿了口浊酒,将邱月上门让把他手里的田地也挂到王秀才名下的事儿说了,王旭当初中意邱艳,邱老爹只当不知,这会儿,如果把田地挂到王秀才名下,一些事翻出来,对邱艳名声不好,尤其,邱艳已经嫁给沈聪了,让沈聪作何感想。
更重要的是,把田地挂到别人名下,邱老爹心里不得劲。
待他百年,手里的田地都是邱艳和沈聪的,挂到王秀才名下,他死了,邱月和严氏在中间做点手脚,邱艳哪是她们的对手,邱老爹不愿意恶意的揣测别人,思来想去,还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安分守己,田契握在手里,跟银子捂紧了心里才踏实。
沈聪顿了顿,如实道,“我没和王秀才打过交道,不过听周围人说,他为人刚正不阿,是个认死理的,爹真把田地挂到他名下,该不会出事儿,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能省些留着自己吃,划算。”
邱老爹听他说起王秀才的为人,欲言又止,他不是不信王秀才,是信不过邱月和严氏,严氏会做人,这么多年在村里如鱼得水,甚少有说她闲话的,然而,严氏并非是个没有心思的,当年,邱艳娘死后,劝他续弦的人里就有严氏,还借着长嫂如母的名义给他相看过其中两个女子,之后,在邱艳的亲事上,严氏也极力撮合严家侄子,虽事情没成,邱老爹心里到底起了戒备,和肖氏厚颜无耻不同,严氏的算计则如春风般润物细无声,叫人无所察觉。
不关系到邱艳,他不会怀疑严氏的好心。然而,有之前的事情在前,邱老爹不得不慎重,落到严氏手里,他和邱艳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不像肖氏,有把柄在他手里,万事不敢太过了,严氏心思深沉,不好对付。
这些话,邱老爹不好和沈聪说,只笑道,“左右我一个人在家,吃不了多少,劳烦王秀才还要去县衙盖章,麻烦得很,我又是个粗人,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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