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摆放的家具少,邱艳指着床尾处,沈芸诺会意,转身和沈聪指了指那边的位子,邱艳进屋,梳妆台已安放妥当了。
之后,又去院里搬箱子,沈聪不让她动手,只得在边上干瞪眼,守着两人将物件全放回屋,宽敞的屋子,突然小了许多,沈芸诺累得满头大汗,眉梢却尽是喜悦,“嫂子,你坐着,我去灶房瞧瞧熬的汤怎么样了。”
猛地听到声嫂嫂,邱艳没反应过来,动了动唇,在沈聪波澜不惊的注视下,红脸答了声,打开箱子,整理自己的衣衫。
秋风乍起,偶有落叶飘零入院,棉花似簇拥的云霞,在湛蓝下天空下,翩翩起舞,简单的农家小院里,三人围着桌子,对着一桌子饭菜,赞不绝口。
下午,沈聪趁着这两日在家去山里砍柴,沈芸诺领着邱艳,细细解释平日用的东西放在何处,邱艳认真听着,沈聪没有田地,粮食都是花银子买来吃,开销铁定不小。
一圈下来,沈芸诺又大致介绍了村子里的人,杏山村穷人家多,至少,条件比不上青禾村,穷乡僻壤,大家的争执多为了粮食,另邱艳惊讶的是,沈芸诺几乎不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然而,她却知晓村里不少事儿,依着她,估计什么都不清楚。
介绍完杏山村的事儿,看沈聪挑着柴回来,屋后,隐隐传来怒骂声,邱艳侧耳,握着沈芸诺的手,察觉到她双手轻微打颤,面上却兀自笑着,镇定不少,邱艳正觉得疑惑,见沈聪摔了肩头的扁担,沉着脸,邱艳担忧的蹙了蹙眉。
“我出门瞧瞧。”
语声落下,沈聪转身阔步而去,屋后,罗氏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扯着嗓门破口大骂,中午,沈老头回家,咒骂沈聪不得好死,罗氏在旁边附和,多问两句才知今天是沈聪成亲的日子,晌午那会她偷偷摸摸来过这边,老远就闻到屋里飘出来的肉香,不由得想起前两日,院子里少了只鸡,她和老大媳妇绕着村子里里外外找了圈也没发现,心思转动,更是怒火中烧,沈聪自小就爱做偷鸡摸狗的事儿,村里遭殃的人比比皆是,依着沈聪对她的恨,偷鸡的确算他做得出来的事儿。
罗氏坐在石墩子上,手拍着大腿,念着自己被沈聪踢掉而没了的孩子,骂着哭着大哭起来,“老天哦,我的命怎么这般苦哦,都说老来得子是福气,我造的什么孽,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家里的鸡也被人偷了拿去做席面,自己穷得娶不起媳妇,竟打家里的鸡的主意,,睁开眼瞧瞧哦姐姐,你怎么早早的走了,留下两个孩子,我说都说不得……”
罗氏手捂着自己肚子,又骂那个杀千刀的害了自己孩子,不得好死,瑟瑟秋风下,身穿单衣的罗氏背靠着树,落叶旋转飞舞,脚下落叶叠起,颇有几分萧瑟与落寞,至少,看在循声而来的人眼里,罗氏是可怜的。
众人唏嘘感慨间,不免帮着愤愤骂两句,罗寡妇坐在这地,骂的谁可想而知,有家里遭了贼的开口帮罗寡妇说话,还未来得及收声,视野中孔武有力胸脯横阔的沈聪大步而来,如寒冰的眸子看得人遍体生寒,说话的人也忘记自己说到哪儿了,张着嘴,微睁着眼,双脚不自主得往后退。
周围,顿时万籁俱寂,针落可闻。
罗氏骂得起劲,猛地没了声,不解的抬头,对上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没回过神,啊的声大叫起来,看清是沈聪后,脸上两行清泪愈发迅猛,喉咙打出个嗝,神色木然,随即,转头望了眼看热闹的人**,又哭了起来。
“我娘死好多年了,后娘喜欢哭,留着眼泪,明年清明,去我娘坟头上香慢慢哭,到时我也那边,咱两好好清算这些的账……”沈聪微微勾着唇,冷若冰霜的眸子隐隐有笑溢出来,看得罗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周围看热闹的人笑出了声。
沈聪娘是沈老头原配,依着规矩,每年,罗氏都要给沈聪娘磕头上香,依着罗氏的性子,刚进门那两年会,沈东沈西入了沈家族谱后,罗氏做足了姿态,屈身于一个死人,罗氏万万不会答应的,否则,沈聪也不会和沈芸诺搬出家,自立门户。
听到周围人哂笑,罗氏踢了踢腿,举起双手,往后仰,苍白的脸上,泪水纵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嫁进沈家,多少年才怀上一个,就这么被人害死了啊,老天啊,你怎么不把我的命一并拿去算了,我不想……”
沈聪冷冷笑道,“后娘不想活了?这还不简单,村边不是有条河吗?谁还能拦住一个想死的人不成?”沈聪语带戏谑,随即,眉毛一竖,正色道,“后娘要哭走远些,别饶了我清净,上回的事儿,不算完,且看着吧。”最后一句话,带着些许挑衅,罗氏身子哆嗦下,快速的翻身站了起来,朝人**堆里走,沈聪阴晴不定,她怕自己落到他手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族里的态度她算是明白了,起初,她和沈老头小心翼翼伺候着,族里人站在他们边,对沈聪同仇敌忾,后来,族长发现他也奈何不了沈聪,索性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她,指责是她没有教好沈东沈西,沈聪对付她们倒成逼不得已的法子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往后,沈聪再打她们,族里人是不会出面阻止了。
罗氏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有力气来这边骂人,见沈聪在立即有怂了,众人讥讽的望着罗氏,罗氏面上挂不住,深吸口气,梗着脖子道,“前天,咱家院子里的鸡被人偷了,偏巧,今日他爹回来说聪子成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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