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珠花嫂子听到这话,又该怂恿刘竹到她跟前闹了,银子不见是大事儿,她骂得难听,不敢让刘竹听去,在窗户边站了会儿,待里边的哭声渐渐笑了,李氏回屋,拿了一串铜板出来,眼下,珠花名声坏了,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留下去,刘家整个名声都没了,趁着事情没有传开,早早的将珠花嫁出去才是,去了趟媒人家里,放宽了对方条件,让媒人务必及早给珠花说门亲,千叮咛万嘱咐,傍晚了才回村。
路上,遇着沈聪和邱老爹,李氏心绪烦闷,忍不住多看了沈聪两眼,模样确实不错,难怪珠花会喜欢,收回视线,急急忙家去了,邱老爹以为李氏会剜几句难听的话,不想她径直走了。
回到院子,邱老爹简单说了田里发生的事儿,略去珠花与沈聪那段不提,“你二伯母也是糊涂了,和那种人骂有什么意思,我瞧着珠花娘是个厉害的,往后遇见了,你可要躲得远远的才是。”
邱艳点头,指着灶房道,“锅里烧了热水,爹,您先洗澡。”又看向整理衣衫的沈聪,迟疑道,“阿诺哥哥,等我爹洗了,你再去洗吧。”本想叫聪子,又惊觉不妥,想了想,还是叫阿诺哥哥合适。
沈聪后背全打湿了,贴在背上黏黏的,浑身不舒服,轻蹙着眉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不用了,天色不早,我今日先回了,明早再过来。”又问阿诺跟着他一块回不,沈芸诺缓缓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向邱艳招手,笑容甜甜道,“艳姐,我和哥哥回去了,明日再过来。”
邱老爹知晓沈聪的性子,站在石阶上,叫邱艳将中午剩下的馍给沈聪拿两个路上吃,沈聪干活快,刚开始不如他,后来,渐渐顺了,速度比他快多了,和沈聪一比较,邱老爹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聪子,让阿诺留下吧,来回奔波,她也累,明日,你如果有事不用过来了,用不了几天就插完了。”
“没事儿,这两日没什么事儿,阿诺既想和我一块回,就不留下了。”沈聪声音稍显温和,说了几句闲话,不再耽搁,和沈芸诺转身朝屋外走,邱艳将馍递给沈芸诺拿着,又将珠花送的菌子给装了起来,这朵菌子,她是吃不下的,沈芸诺拿走了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送他们出了门,邱艳才折身回来收拾院子,倦鸟归巢,屋后的林子叽叽喳喳闹着,邱艳满心愁绪,沈聪该是恼她了,才不让沈芸诺留下,对她也冷冰冰的,虽说态度比对珠花好,可总归赶不上之前。
夜,寂静无声,望着窗外的月亮,邱艳了无睡意,还在回想沈聪看她的眼神,无悲无喜,和看陌生人没多少区别,翻个身,暗暗琢磨着,往后,要愈发对阿诺好才行,沈聪看重阿诺,她对阿诺好,沈聪总会感激她,念着她的好,日子久了,两人关系自然就好了。
想着以后,邱艳缓缓阖上眼,嘴角漾着浅浅笑。
翌日,天刚露出鱼肚白,邱艳就睁开了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穿好衣衫起身,去灶房做饭,昨日,她叮嘱沈芸诺过来吃早饭,也不知她记住没有,炊烟袅袅升起,邱艳洗了野菜,煮了大碗野菜汤,夹了一小碗酸菜放灶台上,随后,去院子里和鸡食,记着沈芸诺说叶子上的虫喂鸡,鸡长得快,邱艳就想着上午去菜地捉虫,下午去山里。
弄好饭菜,还没听着邱老爹屋里传来动静,邱艳不着急,拿着扫帚,里里外外扫了遍,刚清扫打外边走廊,院门传来敲门声,邱艳答了句!上前开口,逢着邱老爹也起床了,脸臃肿,眼角一圈黑色,邱艳吓了一跳,“爹,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的事儿。”
邱老爹和邱艳相依为命这些年,生病都是件奢侈的事儿,他不敢倒下,倒下了,就剩下邱艳一个人了。沈聪抬手,叹了叹邱老爹额头,没发烧,迟疑道,“该是中暑了,今日邱叔就在家歇着吧,田里的事儿交给我就成了。”
邱老爹哪敢答应,爽朗道,“我没事儿,吃了早饭,缓缓就好。”
最后,邱艳和沈芸诺拉着,邱老爹没能去田里,想着陈师傅打家具有些时日了,邱老爹转去了陈家,回来,又去看菜地,不曾去田里,早上却也没闲着,莲花坐不住,过来,将昨日的事儿眉飞色舞的告诉了邱艳,很是出了口恶气的样子,“还是阿诺哥哥厉害,云淡风轻一句话,就叫珠花大哭不止,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想着勾引男人了。”
听她越说越没个正行,邱艳嗔她一眼,毕竟,阿诺还在呢,当着阿诺的面说这些像什么样子,莲花也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嘴,笑道,“阿诺,方才我胡乱说的,你可别往心里去,珠花方翠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见了面,得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沈芸诺若有所思,看莲花直勾勾盯着她,缓缓点了点头。邱艳在边上也暗自高兴着,沈聪性子冷,尤其不说话的时候,说起话,更像是种嘲讽,珠花吃了亏,往后也该收敛些了。
邱老爹在家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又随着沈聪去田里插秧了,待秧苗全部插完,着实松了口气,村子里,珠花说亲的消息也传开了,邱艳不怎么打听外边的事儿,多靠莲花管不住嘴,大事小事都会与她说。
尤其,莲花和长胜成亲后,口无遮拦,话从嘴里出,管它好话还是坏话,让邱艳吃惊的是,和珠花定亲的那户人家也是在赌场做打手的,名声却比沈聪好多了,姓卫,邱艳记着这个姓,想下回遇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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