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严以恒正坐在车后座支着脑袋打瞌睡,一见楚繁上车,于是抬起头来说了句,“等你很久了。”
楚繁感觉自己上了辆贼车。
从小镇到机场的路途一路颠簸,他和严以恒在车后座上并排坐着,时不时地因为车子突然的晃动而撞到一起。楚繁每每撞进严以恒怀里都感觉自己生不如死,所以到了后来,他开始死命扒着车窗,坚决不再碰严以恒。
小镇到机场一小时路程,他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严以恒是看出来楚繁的煎熬的,但他当作不知,只是靠着另一侧的车窗闭目养神。
楚繁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被颠来倒去的差点没吐出来,严以恒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后来到了机场,办完登机手续,领完登机牌,又上了飞机。发现自己的位置离严以恒隔着几排距离,楚繁总算是放了心。
结果严以恒却不坐自己的位置,反而朝他这边径直走过来。
楚繁听到严以恒跟他旁边座位上的这个人说要换位置,而那个人看严以恒年轻貌美还带着微笑,居然被随便说一说,就同意了。
全过程不到一分钟,根本轮不到楚繁作出反应。
于是严以恒又坐到了他的身边。
严以恒戴着墨镜,红唇皓齿地对换座位的那人笑了笑,说了句谢谢。那个人又拿出本子想找严以恒签名。虽然戴着的墨镜遮住了严以恒的大半张脸,但是他的气质一看就很不平凡,留个签名一定没错。
同样也戴着墨镜的楚繁咬牙切齿地看着,等严以恒落座,他又冷哼了一声。
严以恒坐定后,见楚繁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并且头转向与他相反的方向。沉默了一会,他还是开口了。
“还没消气啊。”
楚繁竖起了耳朵,什么意思?这是在说他吗?但是楚繁仍旧没有吭声。
“没有经过你允许亲了你,是我不对。”严以恒的声音几不可闻,但是刚刚好能被楚繁听见。
虽然楚繁那一晚是很主动,但他毕竟是个病人,意识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严以恒可是从头到尾都很清醒的。楚繁会因为被他趁人之危而生气,也是情理之中。严以恒觉得他应当道这个歉。
楚繁咬了咬牙,轻声说,“别说了。“
“我的初衷只是为了能让你把药喝下去。”严以恒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但是……”
楚繁摘下墨镜来,怒视向严以恒,“都告诉你别说了。”
吻都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都已经快接受这事实了。他跟一个男的接了吻,而且还很享受。
他总得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
“好,我不说了。”严以恒很快地投了降,又补充了一句,“你也不要生气了。”
“我没生气。”楚繁气冲冲地将墨镜重新戴上。
楚繁在飞机上静坐了一会儿,意识在睡与不睡之间打着架,最终被睡意战胜了自己。
昨天一直录节目到十二点过后才回房休息,今天又不到五点就起床,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空乘人员送来早餐时,严以恒试图将楚繁推醒,让他吃了早餐再继续睡,但完全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严以恒将早餐收了起来,然后把楚繁的身子搂过来,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接着拉过楚繁的毯子将他裹住。
楚繁的脖子靠着后方的座位原本正硌得难受,现在被放在一个舒适的位置,他立即往那个位置上靠了靠。
严以恒看楚繁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意,仿佛睡得很香,也就放下心来,也闭上了眼睛。
楚繁醒过来之后不禁又想抽打自己。他居然又爬到了严以恒的大腿上,甚至睡得流口水。
好在严以恒也并不介意,微笑地看着他,说,“我们到了。”
严以恒的助理已经早早地在机场外等着他。楚繁则打算打车回家。陈醒今天帮他去乐园福利院送过冬的物资,没有办法赶过来接他。
严以恒向助理耳语了几句,然后把车钥匙拿来,走向楚繁,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楚繁回过头,这才发现严以恒的助理已经被他支走了。看样子严以恒是打算自己开车回家。
虽然感觉古怪,这严以恒有好好的司机不用,非要不辞劳苦地自己开车。但楚繁还是点了头。
他也想尽快地回到家里。出来才两天时间,他已经感觉特别想念他那张床,还有严大白。
而且既然已经和严以恒握手言和,再矫情地推托明显不合适了。
严以恒打开了车上的音乐,放出了一段很轻缓的旋律,然后扭头对楚繁说,“我放在后座上的包里有早餐,你饿了可以拿来吃。”
楚繁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不饿。”
严以恒放出来的那段音乐逐渐变成了一首歌,楚繁听了一会,才想起这是严以恒在演唱会上唱过的那首歌。那首名为“相信我”的,用来跟一个人表白的歌。
他只听清楚两句歌词:“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我可以无条件为你”。
他突然记起,严以恒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楚繁把头抵在车窗边,闭上了眼睛,心里有着不舒服起来。有另外喜欢的人,就不要来招惹他啊。
严以恒将楚繁送到了家门口,楚繁解开安全带,闷闷地说了声再见,然后就要下车。
“等一下。”严以恒忽然出声,并且伸手拉了他一把。
楚繁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青年用手臂揽住了自己,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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