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瀚听着那边妻子和妹妹的动静,却默了默,回想起自己那些个长年一个袖子宽一个袖子窄的寝衣来,虽然因寝衣宽大,穿着并不会束了手脚,到底有些不雅观。
他想了想,不好拆妻子的台,但还是私底下跟母亲说说吧,这些绣活还是叫母亲多教教妹妹为好。妻子……还是算了吧,这么多年来还是没什么长进……
他这里一个闪神,原本在他腿边闭眼午睡的八郎瞧准了父亲没关注他,便偷偷滑下了榻,轻手轻脚往内室去了。
内室与外间用一道珠帘隔开着,还有一道门槛,八郎满打满算还差三个月才满三岁,再轻手轻脚也没法儿在跨过对他而言都到了臀部的门槛的同时,还能顾着不叫珠帘发出声响。
几乎是他小胖手一碰着珠帘时,便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很是悦耳,也很细微,几不耳闻,至少宋氏和赵敏禾就没发现。
不过,赵攸瀚却是一瞬间就被惊醒过来。
他转头看去,只见小儿子整个小身子都爬在了门槛上,见他看过来,赶忙露出一个讨好的大笑脸,有些傻傻的。
赵攸瀚一挑眉,朝八郎找找手。
小小的八郎小大人似的叹一口气,认命地又从门槛上爬下来,哒哒哒小跑回父亲的榻前,捉住父亲伸出来的一只大手,哼哧哼哧又爬到了榻上。
赵攸瀚放下兵书,揽住他小小的身子,轻声问:“八郎去哪儿?”
“去跟妹妹玩儿!”八郎眼神亮晶晶的。
赵攸瀚失笑:“妹妹在睡觉,八郎不能再去戳醒她。”
八郎本就喜欢妹妹,乐乐出生后,更是吵着要做好兄长,会陪妹妹玩儿。可乐乐常常睡着,八郎就不乐意了,又见乐乐的小红脸颊肥嘟嘟的很是可爱,便常常拿自己的小胖手去戳她,直到把乐乐戳得哭醒过来为止。
之前乐乐有些日夜颠倒,白日里宋氏不想叫她睡太多以致于晚上整夜整夜地折腾人,便也随八郎去了,只是嘱咐了他只能轻轻戳,又吩咐了两个乳母要看好他。
现下乐乐的作息已经改好很多了,孩子贪觉,也不能老是被她小哥哥吵醒啊。宋氏便不许八郎再这么干了。但八郎呢,却还是时不时地要去闹醒乐乐,只好大人们多看着他一些了。
赵攸瀚知道以小儿子现在的年纪,他今日说过的话,儿子过几天还是会忘了,但他还是柔了嗓音与小儿子讲理道:“妹妹还小,她需要多睡才能长大,八郎像妹妹这么小的时候,也会睡这么久的。”
八郎想了想,同意不再去戳妹妹了,但他还是想去跟妹妹一起午睡。
赵攸瀚看看另一边相处融洽的姑嫂两个,也不反对,只起身夹起小儿子往内室去了。
被他起身的动作惊起,宋氏和赵敏禾疑惑地看了看父子两个。
赵攸瀚道:“八郎想去和乐乐一起午睡,我进去跟他们一起。”
知道丈夫会看好孩子们的,宋氏笑着挥手叫他去了。
八郎得偿所愿,躺在妹妹旁边看着妹妹睡得红通通的小脸儿,心里美美的。一会儿又朝躺在他另一头的父亲那边转过去,小睫毛刷啊刷的,咬着手指小小声问:“父亲,为什么妹妹只有一个?”
“哼?”赵攸瀚不解地发出一个鼻音。
“安安和康康就有两个!”还长得一个样!
赵攸瀚哑然,含糊地对他说道:“有一个就不错了。八郎不喜欢一个妹妹吗?”
八郎摇摇头。
赵攸瀚道:“那不就是了。两个妹妹八郎喜欢,一个妹妹八郎也喜欢,那一个两个还有什么区别?”
八郎还不能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拧着小眉头使劲儿想。
赵攸瀚又轻声哄他睡觉,八郎渐渐觉得困倦起来,很快就闭起眼睛了。
赵攸瀚取过一床小被子盖在小儿子身上,怕他睡熟了滚到床里头去压了乐乐,又伸手揽住他。
躺在两个小儿女身边,闻着女儿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赵攸瀚也慢慢出了些睡意,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却在将要睡过去时又倏地睁开了眼睛,瞬间起身听外面的动静。
有丫头疾步进来又疾步出去了!
下一刻,宋氏便神情焦急地进来了,见他已经起身,便示意他出来说话。
赵攸瀚吩咐乳娘看好两个孩子,自己便大跨步出了内室。
宋氏和赵敏禾脸上是一样的急色,宋氏在吩咐院子的嬷嬷丫鬟。赵敏禾见他出来了,便到他身边轻声道:“大哥,三婶婶身边的丫鬟刚刚来报信,三叔对六哥生了大气,还要对六哥动用家法!”
赵攸瀚疑惑顿生。赵攸涵这时候明明该在襄山,三叔也该还在太学未下衙,究竟是何事,父子两个怎会突然都回府了?还闹到要动家法?
不过现下却不是乱了的时候,他安抚道:“先别慌,去了知明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再说。再去父亲母亲那里禀告一声,叫他们一起过去。祖父祖母那里先别惊扰了。”
能叫三叔赵煅大动肝火的事,恐怕不是小事,作为当家人的赵毅也得知晓。
宋氏点头,又转头吩咐人办事去了。待她吩咐好了,便立时跟着丈夫和赵敏禾去了赵煅和杨氏的知明院。
三人到了知明院外头,就听到身为国子监太学博士、少时曾被当世大儒赞其必成一代文人名家的赵煅中气十足的怒吼:“你坏人名节不够,竟还私相授受起来!王家怎么就没把你的腿打断!省得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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