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也不与他客气,嘿嘿一笑伸手,左手抓过一块芳香四溢的桂花糕,右手又抓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松瓤卷酥,一口一个就扔进了嘴里,还一边赞道:“好吃!”
承元帝今日有心试探,便状似随意问道:“比起你家宝贝做的如何?”
赵毅与承元帝私下关系甚笃,曾多次与承元帝炫耀,赵敏禾自小学了厨艺后,平日里便会时不时给赵毅做一些。
以前承元帝不在意这些,他自己还有四个女儿呢,除了刚会说话的小女儿,其他三个也有亲自动手做些吃食孝敬他的时候,所以并不羡慕,就当听着解解闷儿。
现在嘛,事关儿子终身大事,却是真正上心了。
赵毅丝毫未觉出差别来,一丝儿都没犹豫道:“当然是我家阿禾做的好吃。”
承元帝背过了赵毅撇撇嘴,心说在你心里只怕就没你女儿不好的地方。随即又抽了抽额角,就是这样,他儿子的事才悬得很呐。
可……那把匕首,又是怎么回事呢?承元帝着身边的侍卫打听过,确与他多年前送赵毅的那把长得一样,且听人来报,又是赵毅亲手送与儿子的。
这似乎是……另眼相看的节奏啊。
君臣俩边吃边说话,到桂花糕快见底了,承元帝才状似无意地道:“前两日我在箫儿那儿看见了一把镶宝石的匕首,看上去很是眼熟。”
承元帝脸上淡淡,语气暗含指责,若换了别人早就诚惶诚恐地请罪了。
偏赵毅不怎么在意,甩甩手道:“就是当年我调出京前,陛下送我的那把。”
他欢快地叼了几块糕点,又满足地呷了口茶水,半天没听见承元帝出声,便疑惑地看向他,却只见承元帝眼含不满。
赵毅滞了滞,随后挺起胸膛道:“武器就该有武器的样子,这般花哨的匕首,看见都浑身难受;上面的宝石也太大了,揣怀里都硌得慌。”
承元帝横眉竖眼道:“那你就把它转送给别人了?”
赵毅理直气壮回道:“转送给你儿子,怎能算是别人。”
承元帝泄气,干脆直言问:“怎么想起来送他了?”
赵毅眨眨眼,疑道:“那是感谢他救我家阿禾的谢礼,陛下不知吗?”
赵毅本能地不想女儿亏欠于别的男子,然而这份恩情实在太大,普通值钱的东西他也送不出手,在库里找了很久才想起来承元帝送他的这份礼。
他虽不喜欢长成那样的匕首,但那的确是一件锋利无比的武器,又是承元帝亲手赠的临别之礼。哪怕这老伙伴送出手时带着些许想看他变脸的恶趣味,也是一份心意不是?十几年来他一直好好收藏着呢,偶尔要装逼的时候还拿出来佩戴一下。
价值□□,配得上韶亓箫皇亲贵胄的尊贵身份;背后又有一番意义,用作道谢之礼,刚合适!
承元帝疑惑,问起详情来。
赵毅实话实说,说完了又多嘴问了一句:“陛下你真不知道哇?”
作为承元帝公认的心腹和实际上的老伙伴,赵毅起码有□□分清楚承元帝的手下人的。明面上的侍卫不提了,底下的暗卫也有一批,他想知道什么事,除非异常隐秘,否则那并不困难。
面对赵毅怀疑的眼神,原本还在内心给儿子鼓掌的承元帝气结:“赏灯节那事之后,朕都忙了多久了?有空关心别的事吗?哪儿像你,竟还有空去翻自己的藏库选礼物!”
赵毅看他连皇帝的自称都出来了,就知道自己似乎又惹这位身为天下至尊的老伙伴眼红了,赶紧讨饶,又道:“这礼物也不好选呐!七殿下对我家的恩情太大,我纠结了好久都不知该送什么谢礼。后来还是我家阿煦提醒我可选一些对七殿下而言有些意义的东西,我这才选定了那匕首的。陛下送我的匕首又回到陛下儿子手中,也算是圆满了。”
承元帝听他如此一说,却觉得有些不对来。“英雄”救“美”,主角当然该是“英雄”和“美人”才对,怎么这听来听去都没“美人”的事,俱是“美人”的爹了。
很快,承元帝就品出味儿来了。赵家这是将这份救命之恩摆在明面上了,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韶亓箫救赵敏禾一事,是忠勇伯府和他赵毅欠下了他儿子人情,与赵敏禾几乎沾不到边儿。
这本没什么错。男主外女主内,难不成女子还能把手伸出去回报一个外姓男子吗?即使有心也做不到,所以自然是由她父兄出手还了这份恩情。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儿子需要的是“美人”的回报呐,要她家里男人们的回报做什么?
承元帝伸手揉揉额头,颇感无奈。想到赵毅话里的“阿煦”,便问:“你送匕首时没提到这救命之恩吧,这也是你那长孙的意思?”
他得到这消息的途径并非有意着人打听的,而是这么口口相传传到明光殿的,而且传言里虽有提到谢礼,却没说到赵敏禾。可见赵府送礼时刻意淡化了赵敏禾在内里的缘由。
而赵毅自小就是大老粗的个性,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不懂,一定是有人提醒过他。
赵毅点头道:“阿煦说的是。那晚情况混乱,七殿下的举动多半是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咱们自己就别在事后多此一举将事情传出去了,左右我一说赏灯节,七殿下也是明白的。但阿禾快及笄了,若那晚七殿下对阿禾的举动真不巧被人看到了。现下咱们表现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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