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左右张望了下,咬着手指头又叫了声:“父父!”
“唉~~”
韶亓箫应和的声音真是千回百转,情意绵绵。
赵敏禾:……好想翻个白眼。
*
今年不是承元帝的整寿,圣寿节自然没有去年的隆重。
朝臣们准备上进的贺礼也不用像去年那样挖空心思,但对其中一部分朝臣们来说,今年的贺礼上仍旧遇上了不少难题。
因为——圣寿献礼之后紧接着便是福昭郡主的抓周礼,那他们要不要也随一份礼给小郡主呢?
与皇家沾亲带故的不用愁这个,大家本来就是亲戚,即使没有这一遭,这份周岁礼也省不了;三品以上的大员之家也不用多想,能坐到高官之位的大都与皇帝挺亲近,随皇帝去参加一个他喜爱的小皇孙女的抓周礼,那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
只有两者不沾的人,却有或多或少的踌躇。
围观抓周礼是不用想了,陛下的孙女又不是猴子,可以叫这么多人围着看。
问题只在送礼上!送吧,似乎太谄媚,毕竟抓周的小主角确实与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送吧,万一别人送了,就自己不送,那又显得看不起皇家的小郡主。
于是,好有一部分朝臣今日出门前都多带了一份贺礼。小孩子的礼物用小件儿倒挺常见,往宽大的袖子里一塞看都看不出来,也挺省事。
下半晌之后,众位大臣们按照礼部拟定的流程贺完了皇帝的万岁之喜,承元帝便笑呵呵地开口道:“一会儿是福昭的抓周,朕已命人备下宴席,众位爱卿吃完再走。”
得!吃人嘴软,这下儿想省下这份贺礼都不行了,谁叫皇帝出面摆下这周岁宴了呢。
站在殿上的二皇子韶亓萱脸色猛的一青,双手拳头紧紧一握。
大周皇帝崇尚节俭。从前承元帝过圣寿节,也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入席,除非是像去年那样适逢整寿,皇帝才会大摆宴席与群臣共饮。如今却叫一个小丫头打破了这个延续多年的惯例。
他抬头往朝身后的韶亓箫瞪了一眼。
一定是他蛊惑了父皇,否则父皇如何会为一个小小的丫头如此大费周章?!
见韶亓箫像是从来没听说过此事的模样,一脸的惊讶莫名,韶亓萱冷哼一声。装得可真像!
冷哼过后,韶亓萱心头却不免闪过一股深沉的无力。
这些日子以来,他身边大事小事不断,令他焦头烂额的同时,脾气不免压抑不住。府中的人只会叫他忍,忍,忍!连周氏也是差不多的口径。
可他们哪里知道,当他在朝堂上每每见到父皇眼中闪过的失望时,他心中是何滋味?
若说先前他曾以为自己即使不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也是父皇心中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毕竟父皇向来重嫡庶,那么想来也该重长幼的。他如今是实际上的皇长子,皇位传给他才是天经地义不是么?
承元帝坐在御座上,将底下几个儿子的神色尽收眼底。
其他人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只有韶亓箫一脸震惊,他先前不知情,会有此表情倒还罢了;老二的反应却令他愈加失望。
这段日子来老二烦事缠身,他心知有异,但却没有横加制止。这又何尝不是在考验他?
老二身上是有缺点,但于社稷上,他相信他做不出危国危民的事来。再加上老二唯一的嫡子,自己的长孙韶仝珺渐渐长成,在其母周氏的教导下日渐稳重,心性坚韧,机变敏达,颇有先祖遗风。若叫老二继位,他再留下立韶仝珺为太子的遗诏,自可不必再担心身后事。
只是韶亓萱身上却有一个他作为父亲无法释怀的坏处——他对自己的兄弟如对洪水猛兽一般防范忌讳。承元帝无法说服自己,在他百年之后,他其他的儿子们和孙子们会安安稳稳地渡过余生。
现在,承元帝又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不适宜继承大统的特质——为帝者可以听不见别人的劝诫,也可以不够英明睿智,但却必须稳得住自个儿的位子!
而韶亓萱,别人只是给他添了点乱,他却已经自乱阵脚了……
*
冗长的圣寿贺礼过去后,承元帝兴致勃勃地带着一帮皇亲和近臣去弘正斋给小孙女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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