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伶牙俐齿妙手和风,竟然败在一个将军府来的丫头片子手里。
这一大口吃掉了半个橘子,等他艰难咽下去,看着手里剩下的半个,忽而说,“这个承译,橘子每年摘,府上的人快轮了一个遍,可偏偏每年我连个橘子皮儿都没捞着。就因为我喜欢男人喜欢他,他躲我,避我------”
见叶棠没说话,他又问。“喂,你为什么不说话!方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叶棠只不过是看见他问承译要橘子,承译没给,就想给他一个橘子而已。
“你要我说什么?我没喜欢过女人,也不知道爱上一个女人是什么感觉。可总觉得,没经历过不甚了解的东西便不该妄加揣测。”
既然是未知未懂未曾切肤,又有什么资格妄加评议,尊重包容便是最好的态度了吧。
有的人薄,薄得初初相见,三言两语之间,你便能将其全部看清楚。脾性,喜好,一目了然。可有的人厚重,你越相处,便越觉得昨日的他不是他。可明日的他与今天的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这话,医仙妙手起初觉得过于矫情了。他只当叶棠这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经历过,那些爱和无奈,岂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将军府小姐能明白的。她只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后来他才明白,原来他和风才是哪个薄的让人一眼就能看破的人。他的那点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九王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而她心里的那道口子由来已久,可她跟谁也未曾说起过。后来,她的伤口里进了砂砾,不得不当众撕开的时候,他发现,那血肉模糊里,砂砾已然成珠。
手里橘子还余下半个,和风看了看。伸手朝叶棠一递。
叶棠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
和风才不与她客气,不吃拉倒,将剩下的又一股脑塞进了嘴里。
嗯,这承译种的橘子,就是甜。
明明许芳苓已经走到了九王府门口,就要出府了,常五见她又突然转身要回去。
“芳,芳苓----”
常五追上她,“你,你----干什么去!”
许芳苓冷哼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我干什么去?我回去要告诉九王妃,让她知道九王爷画功有多了得,不仅能画枯叶,还能画芍药!”
“别,别----芳,芳苓!”
常五哪里能拦得住她,只能一路跟着她又回去。
花林旁,许芳苓看见了叶棠与和风。
常五还想劝她些什么,无奈嘴笨,一着急便什么都说不出来。那怎么说也是九王妃,看芳苓这样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出来。常五又急的面红耳赤,忽而往花林一侧一瞧,恰好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正往这边走。
常五吓了一跳,立时拉住了许芳苓的衣袖,“芳----芳苓。千万别---别去!”
许芳苓一把甩开了他,“让开,你个结巴,凭什么拦着我!”
常五听了,仿佛被揭了伤疤,站在原地不敢看她,一脸局促,可他还是想提醒她,“那个,九,九-------”
许芳苓看着他这样子冷笑一声,“你想说她是九王妃是吧,我今天找的就是九王妃!”
远远地,萧池不再上前,看许芳苓终于甩开了常五,朝叶棠走过去。
叶棠听见声音,一回身,便见许芳苓已经到了她面前。
“许姑娘?听说你要找我,可是有事情?”
“是。”
“额,那许姑娘找我什么事?”
许芳苓笑了笑,说,“还记得那日醉雀楼,你问我这件衣裳是谁画的,当时你走得急,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请王妃看看这芍药虽未着色,可画功笔法,是不是与王妃身上的枯叶有些相似?”
叶棠这裙子,今早一穿上便在丫鬟里头传开了,说是九王爷起了个大早,亲手给画的。和风自然也听说了。
先不说叶棠是不是没反应过来,竟然真的弯腰看自己的裙摆,又看看许芳苓的,似在对比。和风却一下就明白了,他跟在萧池身边许久了,这个许芳苓心思,他也知道一些。
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医仙妙手竟然为那个小姑奶奶说了句话,“哎,那个,许姑娘,我不懂画,可这芍药和叶子,本来就是不同的东西,如何能看出是不是一个人画的来?”
许芳苓看了他一眼,只说,“既然不懂画便最好不要插嘴。”
“哎,许芳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事事都如此较真?我还就是要说两个不同东西不可比了,你能把我怎么地?”
叶棠终于明白了许芳苓的意思。
“和风,看得出来。你仔细看看,不论是芍药还是枯叶,每逢最后收笔的时候都会轻轻一提一带。这是画画之人的习惯,这就说明这两件衣裳是一个人画的。”
和风只道叶棠傻,给她找台阶下都不懂。
许芳苓不依不饶,“那。不知九王妃觉得,这两件衣裳,哪一件画得更好?”
许芳苓看着叶棠,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不平的情绪来,尴尬,妒恨,抑或是气急败坏。
却见叶棠竟然真的认真想了想,说,“芍药大气,可落笔时似乎仓促了些,衣裙褶皱处出现了断墨。枯叶小而不起眼,可好在颜色尚可。”叶棠看着自己身上已经被她不小心蹭得有些斑驳的颜色,又说,“我不小心。蹭掉了一些。不过,勉强算是各有千秋吧。”
她的话中肯,似乎真的只是在单纯评价两件衣裳。
许芳苓听她说完,一时间竟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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