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来得及说话,一见他睁开眼,便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凌晨时分,楼上的老鼠开始活动,估计老鼠的体型很大,撞得柜子“咚咚”直响。梁箫的太阳穴跟着楼上的频率一起跳着疼。
她刚睁开眼,梁二的脑袋就凑了过来。火堆的火比昨天更旺了,他脸上沾了好多黑灰,嘴上的两撇像是故意画上去的八字胡。
“你醒了。”他有些得意地指着火堆,“昨天晚上火灭了,我又点起来了。”他似乎对自己新学的技能感到很满意,满脸都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梁箫“嗯”了一声,吝啬地说道:“不错。”
梁二凑过来蹭了蹭,等他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时,才发现她脸上也被蹭脏了。
“唔……我不是故意的。”他拿手擦了擦,却发现越抹越黑,她整张脸几乎都被抹匀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比脸还黑。
梁箫:“……算了,下去洗洗吧。”
睡了一觉起来,她感觉精神好多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些,为了防止身上的伤口感染引起发烧化脓,她还是吃了半片药作为预防。不过……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药是吃一片少一片,而且这个是针对金属人专门的药剂,对她有没有效果、有没有副作用什么的完全不知道。
药品作为最珍贵的物资,还是得给梁二留着。
窗子虽然被铁门挡住了,铁门底下还放了几块石头压住,但还是被风吹得歪了一个缝,再加上她刚醒,被冷风一吹,身上冷得直发抖。她把昨晚捡到的瓷杯子、小刀都包到床单里,然后裹成一个包袱的形状,系在身上。这样一来上身就暖和多了,下-身就没办法了,腿上的连五分裤都称不上,白花花的肉还露在外面。
梁二把衣服脱下来:“你可以裹在身上。”
“算了。”梁箫看着衣服上的两个黑爪子印,“你赶紧穿上。”
两人在火堆边烤了一会儿,等太阳刚刚从水面露头的时候,他们熄灭了火,一起往山下走去。尽管昨天晚上看了许多遍,但一早上看到杳无人烟的湖面时,梁箫还是忍不住感到失落。不过既然四处都没有陆地,他们是怎么漂到这么远的呢?水下肯定还有别的通道吧?
这么一想,他们回去的希望又燃了起来。不过以目前他们的氧气量以及护具情况来看,恐怕没找到近路,他们就得淹死在水下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体力,然后想办法联系人类的部队。
早上的冷风一吹,她的大脑清醒了很多,所有可能的方案及其实现难度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才带着梁二下山。他们在房子周围找了一圈,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终于确认,这周围是没有路的,以前房子的主人要么是被囚禁在这儿,要么就是通过飞机、喷气车等进行出入。门前这块不大的空地倒是很适合停车。
既然没有路,他们只能顺着昨天的缓坡原路下山。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特别是这种路途崎岖,还很陡峭的山,下山的难度就比上山翻了好几倍。昨天上山花了半个多小时,而下山则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尤其是梁箫,本来两腿上就有伤,昨天爬山之后还肌肉酸痛,现在下个山差点让她两条腿都费了。
最后一段路是梁二直接背她下去的,他总喜欢抱着她,有时候喜欢像狗一样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有时候又像牛皮糖一样粘得死紧死紧的,可背她的次数还真的不多。她总觉得他挺瘦的,最多称得上是匀称,她从没想过他的肩膀也可以这么宽,她趴在上面的时候伸长手臂也抱不过来。
“抱紧了!”他说话都带着荡漾的尾音,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他很高兴。虽然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还稀里糊涂的结了婚,但在心底里她仍然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一个执拗的、可爱的、很厉害的男孩子罢了。现在她蓦地意识到,他不再是个小孩了,当她全身心依赖他的时候,他也是觉得高兴且自豪的。
是个男人了,她心想。不过都睡了这么多次,早就不该把他当孩子看了,她想着,又有些脸红,好在脸上涂满了黑灰,根本看不出来。
“到了。”梁二把她放在一处平坦的地面上,伸手把她身上的包袱解下来。离水边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去。
“咱们今天干什么?”梁二问。
其实这也是梁箫一直在思索的问题,昨天时间太短,有许多事情都来不及确认,今天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必须先了解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才能计划下一步的行动。等太阳出来之后,可以绕到山背后看一看,或许有什么通讯的或是联络的设备,这样是最好的,如果没有的话,有用得上的工具也行,大不了他们可以做一艘船回去嘛。
梁箫想得入神,却看见梁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里的暗示不言而喻——他还记着昨天晚上说的那句“明天再说”呢。
“洗脸。”她这次是真?黑脸了。
终于把脸和手洗干净之后,梁箫眯着眼看了一下天上。现在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温度迅速上升,刚洗过的皮肤已经被太阳晒得发烫,虽然是水中的小岛,但日照强度足以在一个小时内就把衣服晒干。
“床单也洗了吧。”她把杯子和小刀拿出来,在水里涮了涮。小刀锈蚀得并不严重,可能是被扣在杯子底下的缘故,接触不到空气和水汽,刀刃还很锋利。梁二学着她的样子,在水里把床单也涮了涮。
“你这样洗不干净。”她叹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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