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盛苹苹遂将雨兮便是那中年妇女的事情告知给他。
高澄显然没有接受这话,他眯着眼,“怎么会是她?我见过她,不太像。”
“我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呢!”盛苹苹抱着双臂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这样吧,咱们立刻去她府上看清楚些,你便信了。”
“刷”的一声,高澄的袍子下摆被他撩起飞得老高,他显得很急迫,“走。”
本以为事情很快就可解决了,但世事难料,高澄才跟着她出了酒肆大门,他的贴身侍从便从街道另一边跑来,附耳上前说了什么。
高澄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待侍从说完,他已经是满脸怒气。
挥手叫侍从先走后,他走向盛苹苹解释道,“今天不能跟你去,我有要事需得立刻去颍川。”
见盛苹苹一脸懊恼,高澄发出邀请,“要不你跟我一道去颍川?”
“颍川?”盛苹苹想起沈惊鸿还在敬阑府邸等她回去,忙摆手推辞,“我不去。”
“可你说,要跟我的心脏呆在一处才安全?”
盛苹苹:“……”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啊!
幸好她机敏,眼珠儿一转便想到对策。
手指护魂乾坤伞,盛苹苹娇笑道:“这就是我为何一直撑伞的原因。”
他也不强求,点头严肃道,“那你在邺城等我回来,我处理完事情立刻赶回来。除了那中年妇女,我可还得仰仗你帮忙除掉高洋。”
高澄一走便是许久,他从颍川归来那天,正好是敬阑和雨兮的婚礼。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盛苹苹也不用费尽心思带他再去雨兮府上了,直接在东柏堂和章妈妈一道去敬阑家的宅院便是。
他们快到晚宴时分才到。
高澄莅临,敬阑家人自然喜不自胜,迎上前去各种恭迎讨好,敬阑更是当场下跪认了章妈妈为义母,发誓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另一边,盛苹苹拉住沈惊鸿再三确认:“安排好了?”
沈惊鸿一点不嫌她唠叨,温柔出声,“你放心,雨兮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这个没有心而不识愁滋味的盛苹苹,在心中默默道,你也不会有事的。
师尊的话还在他脑海中盘旋,七七四十九日,她的魂体便会慢慢消失。
而今,时间却早已过了。
谁也没想到高澄会突然去颍川耽搁那么久,而她魂体还在的原因是……
沈惊鸿忽然有些晕眩,却面带笑容,她魂体不散便好,她好便好。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传来高澄唤盛苹苹的声音。
盛苹苹忙推沈惊鸿,“你去躲起来,别让他看见。”
“好,都听你的。”沈惊鸿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转身隐到暗处。
盛苹苹朝高澄走去,“我在这儿呢。”
高澄有些不满,“你刚刚去哪儿了,让我一阵好找。”
“我能去哪儿?”盛苹苹想伸手戳他,最后想起自己目前的形态,只好叉腰道:“你一到便有那么多人迎上来恭维,我自然趁这个时间去找雨兮的新房在哪儿呀。”
她叉腰的动作气势十足,看在高澄眼中却是莫名地有些可爱,“那你找到没?”
“走吧。”盛苹苹带着他朝后院走去。
盛苹苹有沈惊鸿的指点,很快找到了雨兮和敬阑的婚房。
高澄一巴掌挥开门,大步跨了进去。
“啊——”
屋里传出一声尖叫。
雨兮见到来人竟是大将军,吓得忙将羽扇拿起遮住脸,结巴道,“大、大将军?您怎么到后院来了?雨兮……雨兮乃一介妇孺,不便相迎,还请大将军速速离去罢。”
青绿色的羽扇被高澄的大掌挥开,雨兮精致的小脸出现。
高澄皱眉,犹豫着回头朝盛苹苹道,“不太像……”他又凑近雨兮,更为纠结了,“又有点像。”
盛苹苹从门口走到他面前,伸出小手在他身上乱戳,“你以为她是你啊,做了鬼长生不老?我一个脸盲症都认出她便是受苦难后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你眼睛缺钙啊?要不要我帮你@眼科?”
高澄:“…………”
缺钙是个什么鬼?艾特……又是什么东西?
盛苹苹没好气地翻白眼,“麻烦你看清楚。”
雨兮看高澄和空气说话,吓得浑身都开始发抖,“大将、大将军,您这是作甚呀?您……”她抱起双臂朝身后的床榻退去,脸色苍白。
高澄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
腰下长刀蓦地出现在他手中,白光一闪,高澄朝惊叫出声的雨兮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外突然传来章妈妈的欢声笑语,“雨兮呀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可要好生待她。”
敬阑爽朗中微微有些酒醉之人的含糊声,“是,多谢母亲挂怀。敬阑定会好生待她!”
雨兮抽搭的声音低声哀求,“放了我,”一边朝屋外喊道,“姨母救命……”
屋外的人听见响动,步子的声音变得激昂杂乱,敬阑大叫,“雨兮,怎么了?”
章妈妈的出现扰了高澄的计划,他不愿在她面前杀人,忙将手中长刀插入腰间,朝躲在床上瑟瑟发抖的雨兮道:“不许跟别人说我来过。”
说完四下张望,从大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随后门被撞开,敬阑跑来一把将瑟瑟发抖的雨兮抱住,“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雨兮见到敬阑和章妈妈,呜咽声格外响亮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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