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么?
又问付愁。
付愁道:“付愁。”
他想,复仇么?
史涓生不等他开口,便道:“卑职史涓生……”
他盯着史涓生入神,原来姓史!然而他忽然陷入两难,面前这个一脸正气的捕头,真的会用飞镖暗害人吗?
道:“各位尽心尽力破案,乃社稷和京城百姓之福。”
史涓生道:“查案乃卑职们分内之职,吴二公子言重了。卑职有一言相告,持有杀刀的人,借杀刀吸引众多武林人士聚集洒泪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杀刀的诱惑更强,与生命相比,他们不惜铤而走险。吴二公子去了,万要小心。”一通话说完,史涓生竟感觉莫名的舒畅,“吴二公子是不是凶手”的纠结似乎终于卸下。见到了吴轩泥本人,就很难将他与凶神恶煞的杀人凶手联系在一处,他更相信吴二公子是个坦荡的人物,是个表里如一,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杀刀在吴轩泥手中”,他耳中曾听到这个流言,现在在心中亲自粉碎这个流言。
他道:“多谢提醒。”朝身后望了一眼,那里挺拔的树干前,斜靠着一个闭目的女人。
道:“杀刀可被他人夺走了?”
史涓生道:“杀刀还未出现。”
他道:“我过会就要去洒泪亭,杀刀对我很重要,我要得到它。各位办案,也万以安全为重。”
史涓生道:“吴二公子保重。”
他离开三人,走到女人的面前,他小心翼翼固定在女人手中的纸伞被风吹得歪斜了,遮住了她整个躯干,他看不见女人醒或未醒,他也不打算将伞移走,还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只要趁着黑暗,一切肮脏的血腥的事情都可能肆无忌惮地发生,她被伞挡住视线,掩耳盗铃,至少会有安全感。
他悄瞟向那三个捕快,两人已躬身继续埋着白思,只有那个叫叶欣的男人还有意无意望着这边,那眼神同这女人看自己的一样。在这样充满恨意和杀意的眼神里,他的脑中一时间忽然冒出许多的问题,玉山史派的后辈一定要姓史吗?香囊上的“叶”必须指叶志吗?他暂时不想管这些,但他的直觉是,已经死了一个捕快,很快会死更多的捕快,他隐隐中还不忍。
☆、十三
十三
天已经黑透,没有一点月亮和星光。他等了半个时辰了,那三个捕快和这个女人还靠在树干装睡。他对女人道:“记得今天还要再杀我一次。”
女人一动不动。他也没有奢望这个女人回答,他说的并不全是给她听的。
他轻身飞起,不过半柱香,便落地到林子外。他感受着林中密不透风的压抑,那里面气氛严峻,每个人呼吸似乎都在急促。想,应该就是此处了。
索性他便没有进去,在这个残破的茶摊,碎裂的椅子旁,他踢到了一个坛子。他拿起摇了一摇,轻微的波声。酒香从瓶口漏出,这可是满满的一坛好酒,他突然就渴了,拔开塞子,尝了一口,他从来都不是嗜酒如命的人,总是点到为止,留有余地。实际上他对任何喜爱的东西都不会过度地耗费热忱,或许这样就能持久地喜爱下去,不会因过早厌烦而捐弃。
淡淡的酒香在喉中嘴里氤氲,他享受极了,甚至忘记了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坐在椅子上,开始观察林中马儿和众人,马儿没发现好的品相。
林中点着许多火把,闪烁顶黄的光映照人脸庞如魑魅,有的人未被光照耀,只黑魆魆一个影子,偶尔这个影子动一动,告诉他那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人或是小孩。这么多不同性格不同面孔的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每个人不达目的都誓不罢休,这么美丽的洒泪亭前,将要上演凶狠的,持续的争斗,他突然不想争夺杀刀了。
天黑,分不清衣服的颜色,看不清人的长相,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在做同一个动作,认认真真地,仔仔细细地,检查、擦拭自己的武器。
断刀客离他最近,因此他最先观察到。断刀客的刀是把齐整的刀,十分巨硕,有枪长,枪却没有它粗它厚它壮,刀面被擦得整洁如新,锃亮地寒光凛凛。
较远的一个女人,身材臃肿,“蚩妍榜”上第一十八名蚩女,江湖有个外号,冬瓜小妹。冬瓜小妹身宽体胖,使的却是一把玲珑宝剑,这把剑是柄短剑,剑把上有按钮,可将整块剑身射出去五丈之远。
更远的,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杨三笑。据说,只要她对你笑第一下,便起了杀意;笑第二下,她已找到你的弱点,你便必死无疑;第三下,你已经看不到她的笑容。但这样美丽的少女,如此纯真且灿烂的笑容,谁能够去主动伤害她呢?连在黑夜里,你似乎都能感受到她嘴角弯起的弧度是多么的恰到好处,这笑使少女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没人能讨厌美的事物。死在她的手下,想必许多人也是满足地带着笑的。
笑容就是她的武器,而且一击致命。
满庭霜也是喜欢笑的女人。不过,满庭霜只会“杀”自己。满庭霜可歇息了?他又心神悸动起来。
再远些,就出了树林,在树林的边界,他辨认出是叶欣和三个随从女人的位置。三个随从女人将身体绷得很硬,如惊弓之鸟蠢蠢欲动。
不止她们,林子里的人影突然都有了很大幅度的摆动,他后知后觉身后的脚步声,空空的脚步声在静谧夜下回荡,如大军交战前金鼓雷鸣,叩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弦。有人已站起来焦急望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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