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笑了一下,而后肃容,“校规第九条:不得在走廊、楼道追逐打闹。戴殳身为班委,明知故犯,跟我过来。”
于是,戴殳乖乖地跟着周易走了。
张年年站在原地,歪头看着这一幕,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几年后,当网络上出现撒狗粮这一流行语,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喉咙是被什么堵住了。
干了吧,这碗狗粮!
转眼到四月底,初三段开了初中最后一次家长会,家长们看着手里最新的月考成绩,几家欢喜几家愁。
中考不比高考,但嘉市素来有“进入重点高中,等于一只脚已经踏入重点大学”的说法,家长们同样重视。
五月,虫鸣渐渐聒噪,栀子与合欢的香气穿墙而出。
毕业照赶在五一后拍摄,是个大晴天。
老师在最前排坐着,后面四级台阶,女生站两排、男生站两排。摄影师在前面喊“茄子”,全班同学跟着喊“茄子”。
就这样,“咔嚓”一声,定格、保存。
进入六月,嘉市迎来缠绵的梅雨季。
实验中学早早举行了毕业典礼,周易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全程照本宣科,还惹得一众女生犯花痴,听说还有小学妹利用课间十分钟专程过来一睹学长风采。
毕业典礼后,初三党面临的就是中考。
中考在即,离别也在即,即便绝大多数同学都还在嘉市,以后不同校不同班还不是邻居的话,肯定不怎么见面,班级里,总有那么点离情别绪。
同学录早就开始写起来,戴殳比较随意,就是从第一组开始,一直传到第四组。
传完拿回来,正是课间,四周吵吵嚷嚷,戴殳拿它当枕头,正要睡上一觉,张年年压低嗓音道:“殳啊,快看看,有没有人对你表白?”
“怎么可能?”戴殳脑子转得快,想到什么,斜她,“是不是有人对你表白?”
张年年娇羞地笑。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娇羞绝缘体的张年年居然一脸的欲语还休,不得不说,亮瞎她的钛合金眼。
戴殳伸手,“交出来。”
张年年迫于其淫威,交了。
翻到杨盛林那页,戴殳找到了根由。
上面的资料走中二风,各种不忍直视,戴殳是今天才知道男生也有三围,神来之笔是同学留言里的那句话——女人,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戴殳只觉得头顶“咣咣咣”,天雷滚滚,结果转目一看,张年年再度沉浸于霸道总裁·杨的表白里,难以自拔。
她咳了一声,“张年年同学,你是怎么做到脸皮这么厚,还这么肤浅的?”
张年年继续娇羞地笑,支吾了半天,道出原委:“就前几天,我和我爸因为出国的事大吵了一架,在街上暴走的时候遇到了杨盛林。他死皮赖脸地缠着我,非要知道我发生什么事。我被缠得没办法,就跟他说了。没想到他告诉我,他家里也有封建家长,搞包办制度……”
戴殳耐心地听完,点点头,“所以你们是,惺惺相惜?”
“算是吧。”
戴殳对此不解,“惺惺相惜就是喜欢的感觉?”
鉴于她们二人从未探讨过如此深刻的社会话题,张年年托着下巴,沉思半晌,郑重答道:“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你做好了随时为对方变身的准备。”
“说人话。”
张年年嘟着嘴,“就是……你要是在别人面前正常,在他面前异常,那你就是喜欢那个人。”
戴殳听得云里雾里,放弃沟通,把同学录还给张年年,后者拿过她的开始翻,从头翻到尾,发现真有人在最末页对戴殳告白,还是以藏头诗的形式。
这位同学非常诚恳地说,这是在“知道”上悬赏一百个币请人写的藏头诗,末尾附了一句:学委,看在我勇敢向你告白的份上,这事千万别告诉班长。
张年年暗骂了一句“傻缺”,管你第一页还是最后一页,写在这,摆明了是想挑衅班长嘛。
戴殳则是懵,这和周易有什么关系?
整本翻完,除了发现有人表白,张年年还发现一个问题:“班长没写?话说他在我同学录上写的真的好简单,就名字、q/q和一句 ‘祝前程似锦’。我打听过,其他人的也都是这样。”
“还是别写的好。”戴殳把脑袋抻在桌子上,“你能想象他翘着二郎腿,捧着同学录,让我把他那页从头到尾背一遍的场景吗?同学留言里,还是巨长的一篇散文,跟我说这叫同学情谊!太阴险了这人!”
张年年同情地看着戴殳。
她认为班长这次会更阴险,虽然班长没写同学录,但是这本同学录的扉页,全班都签名了,其中,在底下有一行小楷——爱就大胆说出来,班里三个男生,就包括刚才那个傻缺,其他地方不签,偏偏签在了这行旁边,而班长的名字就签在了这句话上面,亏得她好认歹认,才认出这七个字。
乍看上去,简直就是“三足鼎立,逐鹿中原”的现实版,不得不说,画面实在太美。
殳殳啊,你一定是买了本假同学录。
21、中考 ...
对于广大学子而言,六月是个比较dra的月份。从高考到中考再到毕业季,大概没有哪个月份能把笑与泪、聚首与离别融会得如此完美。
高考设在中考前面,各家媒体没有把握与时俱进的时代特征,新闻不外乎那几个——考生迟到、警察骑摩托送准考证或身份证、各省作文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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