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位长辈也是亲厚的。
戴殳眨眨眼,迟钝地意识到一件事,似乎从认识起,他们两个还没有分开过半个月以上,准确地说,是即将分开这么久。
见她皱着眉,周易弹了她的额头一记,“干嘛皱眉。要皱眉也是我。”他的语速不着痕迹地放慢,“有时候都怕我一回来,你就不见了。”
隔着帽子,这记弹指神功没多大功力。
戴殳愕住,周易眼里的情绪是……不舍吗?又不是生离死别,就分开得久一点,干嘛突然这么煽情,害得她都想折柳惜别了。
大冬天的,上哪去找柳树?
然而下一秒,这种情绪就被悉数打散。
“这么壮的一只猪,拖出去宰了一定值钱,谁不稀罕呢?”说着,似是为了验证她到底有多壮,周易伸手,掐了把她的脸。
“猪你妹!”沈阿姨快四十了,应该不生二胎了吧?她甩掉脸上那只手,“我哪里像猪了?”
“你有猪的食量和运动量,却没有猪的质量,你说猪会答应吗?”
戴殳听得又想把鼻孔翻到天上去,她“哦”了一声,笑嘻嘻地问:“那你答应吗?”
17、白头 ...
周易含笑扫视着她的全副武装。
帽子、围巾和手套应该是温姨买的,粉色系,帽子上还有一颗绒球,白色羽绒服是长款,将她整个包裹住,衬得她更加娇小,羽绒服帽子的那圈绒毛在寒风中摇来摆去,仙味十足。
看上去,粉白/粉白的。
他挑了下嘴角,转过身。
答应,怎么能不答应?猪哪有这么可爱的。
见他不语,戴殳跟上去,哼唧:“我要是猪,谁还舍得吃猪肉啊,猪肉肯定滞销,严重影响国计民生。”
“哪来的自信。”
“什么叫自信?信自己才叫自信,那当然是自己给自己的。”
她从小受尽宠爱,人生算得上顺风顺水,自恋不至于,但绝不会妄自菲薄。
她这么可爱,就算是猪,也是巨可爱·猪。
两人继续拾级而上,周易刻意放缓了脚速,然而上山的阶梯像是没有尽头,戴殳吃了两个烧麦填肚子,体力跟不上。
“我走不动了。”她蹲在一级台阶上,把脸埋进膝盖,摇摇晃晃的,随时打算睡过去的模样。
前方,周易停住脚步,视线落在地上。
这个季节,石缝里一株苔藓也无,两旁草色萎黄,到处都是隆冬的残象。
“上来。”
朦朦胧胧听到这两个字,戴殳抬起脑袋,见到高一级的阶梯上蹲着个人,黑色的运动装,少年的体型,肩还不够宽,背还不够阔,看上去却仿佛可以依靠。
“你背我?”初二开始,周易似乎就没背过她了。
前方的人答道:“验证一下你是不是猪。一般的猪两三百斤,我背不动。”
这话一出,她还客气什么。
戴殳穿得臃肿,加上动作大,乍一趴上来,周易差点往前栽倒,稳住后,他背着她站起身。
她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拍他的肩,乐呵道:“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小子嘿,背稳点。”
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戴殳正打算睡个安稳觉,不知什么方位突然传来一阵香,幽幽淡淡的,还挺好闻。
似乎是花香。
她好奇地抬眼,环视一周,在右前方找到了目标。
“好奇怪,今年的梅花怎么开得这么早?”
嘉市纬度低,梅花也较北方开得早,但之前怎么也得等到二月份,这才一月底。
“可能受厄尔尼诺现象影响,天气比较暖。”周易随口解释。
“厄什么?”戴殳没听清,直觉是舶来词,恼了,“周易,你再给我拽英文,我跟你急哦。”
这两个月的英语学习顶多让她不那么讨厌英语。兴趣?不存在的。
“厄尔尼诺,”周易耐心地重新念了一遍,“源自西班牙语,圣婴的意思,一种自然现象,严重的话可能影响全球气候。和拉尼娜算是龙凤胎,厄是哥哥,拉尼娜在西班牙语里是圣女的意思。”
戴殳是历史迷,历史迷一般关联地理迷,听周易隔靴搔痒地玩名词解释,当然不满意,缠着他问东问西,周易还是耐心地一一解答。
问完,她一手拍着他的肩,一手指向红梅,“周易,去那边,去那边。”
到梅树边上,她从周易背上下来。
树上的红梅大多还幼弱,只有一个花骨朵,几朵开得好的,她抬高了手去够,摸着那花瓣,轻声细语:“别怕别怕,我们爱花不摘花。”
周易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耍宝。
她从小喜欢和语言不通的生物交流,之前养蚕,蚕吃片桑叶,她都能当半天的好奇宝宝。
十岁那年她花粉过敏,咳得惊天动地,脸上红疙瘩一片,好在及时隔离开,没有引发哮喘,别人都替她急,她反而当起了皇帝:“没事的啦,可能和花粉第一次亲密接触,我的脸害羞吧。”
滑稽的话加上她滑稽的脸,逗得一干人哭笑不得。
当时他在旁边,只觉得她滑稽得可爱,心里的念头是,要让她一直滑稽下去。
一直这么可爱。
戴殳絮语完,蹲下身,捡起地上一枚梅花,“听说南北朝很流行梅花妆。周易,你知道寿阳公主吧?”
“不知道。”
哦?难得能在他面前显摆,她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嘚瑟地解疑:“是南北朝的一位公主,有一天睡着了,一朵梅花正落在她的额心,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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