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嘴,问她:“今日天气好,下午可有想去的地方?”
孟景春嘀咕道:“我对华阳城不熟的,怎知道要去哪儿……”
“随便转转也好。”
“不去了,我想回去睡觉。”孟景春打了个哈欠。
沈英见她似乎兴致不高,便问她:“因我方才去见客不高兴了么?”
孟景春摇摇头,却又笑着点了点头:“好东西要一起吃啊,一个人吃就……恩,你知道的。”
“再过三四日我们便得启程回京,没时间耽搁了。这位赵向彦大人很忙,今日还在华阳城指不定明日就去乡下巡视了。恰好他有空,所以便遣人去请……”
“不要紧的。”她想了想,沈英也应是知道这两间隔音很差,关于董肖佚的这些事恐也是没打算瞒她,便道:“那位赵向彦大人所言若都是真话,你当真要去查她小产一事么?”
沈英神思顿了一刻,却回说:“不查。”
赵向彦方才的意思已很明确,他所指之路,无非是追查出董肖佚的把柄来,威胁她进京。但用这等把柄去威胁一个女人,他做不出。
☆、【六八】后继有望
孟景春听他这样讲,赞许地点了点头,胆又肥了肥,伸手去捏了捏沈英的脸,自己笑得开心。
沈英只看着她,也不动,说道:“捏得舒服么?”
孟景春抿着唇拼命点头。
“傻子。”沈英挪开她爪子,忽然说:“听说你到现在律条还背不全?”
孟景春脑子一转,回说:“用得到的就背,用不到的就不背,有些背了没意思的,那么厚一册……”
沈英的模样活脱脱像个教书先生:“读了那么多年书,背一本律典倒投机取巧了。”
孟景春晃晃脑袋:“此言差矣,我念书的时候就没有背全过。背诵虽是基本但不是全部,且又不是每本书从头翻到尾皆是精华的。难不成相爷以前念书时就只死记硬背?”
强词夺理。
沈英却说:“不愿背全就不要留在大理寺了。”
“诶?为何?”
沈英仍是商量的口气:“等回了京,调你到政事堂罢。”
孟景春脱口而出:“不要。”
“为何不要?政事堂闲差也是有的,又何必在大理寺熬着,忙起来都不着家。大理寺就那般好?严学中这个上官难道比我还会体恤下属?”
孟景春早猜到他会提这一茬,没料今天就挑明了。她自然已提前想好了回辞,道:“若去政事堂做一份闲差当米虫,倒不如辞官在家了。辞官在家呢,我就天天守着大宅子等相爷回来,反正我也好吃懒做,不会觉着无聊的。且这样以后也不必出门了,灰头土脸地天天窝着。”
沈英笑了:“罢了罢了,我不过就提一提,你还真……”
孟景春却一点也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可回了京,又不能以夫妻相称了,在外头还要装着。”她揉揉脑袋,咬牙道:“真是不爽啊,抓心挠肺,天天作戏。”
“用不着作戏太久的。”沈英手伸过去搭住她脑袋,将她那两只不安分的手一一挪开,轻笑道:“我都忍得了,你还忍不了?”
孟景春点点头,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子:“人欲无穷,食髓知味啊。”
“乱用。”
沈英轻拍了一下她脑袋,已是起了身:“既然你倦了想歇着,先让人送你回去罢,我还有些事要办。”
“下官……”她看一眼沈英,“恭送夫君大人。”
沈英见她又回到以前那皮实模样,竟忍不住笑了笑:“好了,回去歇着罢,昨日也累了。”
孟景春装模作样地躬身送他,待他走了,便也回了府。
她甫一回到府中,董肖佚正要走,沈代悦送她到门口,孟景春见到她便喊了一声姑姑,又想起先前在饭庄里听赵向彦说的那些话,再看看董肖佚竟觉着她十分辛苦。
自己不过才以女子身为官一年多,就以体会到其中难处,又何况做了十多年官的董肖佚。
董肖佚看她一副乖巧的新妇模样,唇角淡笑了笑,心中却有些羡慕。得一知心夫君,且大有天下唯她不可的架势,处处回护。这份福气,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董肖佚也未多说,便告了辞,只留下孟景春与沈代悦在门口站着。沈代悦问她:“嫂嫂吃过了吗?”
“恩。”
她亲昵挽过孟景春的胳膊,浅笑着问她:“京城好吗?”
孟景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懵,忽问这个做什么?她道:“指什么方面?”
沈代悦似是想了想,末了说:“只问个大概。”
孟景春瞧她这模样,心中已隐隐冒出个念头来,便同她说:“京城自然有京城的好,就像华阳城也有华阳城的好。”
沈代悦想想,却说:“我自出生到现在十五个年头,从未出过华阳城半步。幼年时觉着,世间大概也就这样大了罢,可后来才知道,脚下不过方寸。我羡慕长姐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可以抛头露面谈生意,但我没有这个本事,只会念书。这阵子母亲已是托人给我说亲了,也不知会嫁去哪家。一旦出嫁,恐怕就再也不能出去走动了罢。”
她虽语气淡淡,可终究透着怅然。孟景春听着,此时也确定了揣测,这丫头是想跟着去京城啊……
“恩……”孟景春想了想,“先不说爹娘愿不愿意让你出外走动,你自己走出去,可想过要做什么?京城书院不似楚地这边可以收女学生的。”
沈代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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