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啊。”
周玉戈没理他,径自越过他朝前走。
几人现在还是趟在水里,手电的光照得很广,沈岚发现脚下的水是横向的,像是条横亘着的河。不过看形状很没规律,不像人工形成的,应该是后来的自然现象造成的。最宽的地方大概有两米,最窄的才几十公分。他们站在河中心的位置,水却才漫过膝盖,温度却不冷不热很适中,难怪那种见都没见过的鱼能生存,可能就是这山腹里的上古品种。
对岸黑沉沉的一片,地势很高,已经可以看到深不见头的甬道。
周玉戈几步就冲到了对面,却在刚刚踏入甬道时又忽然停住。
商周以来的葬制就是在有墓道的土坑竖穴内营造木构椁室,墓主的棺室居中,四周置放随葬器物。所以现在他们往里走,最早接近的就会是陪葬坑。而那里,是他曾经醒过来的地方。
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会感到犹豫,仿佛近乡情怯。
“咚——咚咚——”
有什么东西从黑洞洞的甬道前方滚过,跟地面碰撞出一连串的声响。
周玉戈先是一愣,接着忽然把手电、背包往地上一扔,动作迅速地跑进了甬道。
“哎……”刚想叫他,嘴却被太一的手堵住,沈岚下意识地转头看他,眼角的余光扫到灯笼已经爬到了对岸,抖抖水后,忽然一只前爪踏出,瞪着前方嘴里“呜呜呜”的低声嘶吼,毛都竖起来了,这才明白太一不让她大声的原因。
看来前方有什么危险。
“嗖”的一下,王大少人影一闪,跳上了对岸,也跑进了甬道,脚步声很快就听不见了。
“靠!这混蛋肯定是想跑!”沈岚一把拉下太一的手低骂了一句,他立即会意地朝岸上走。
“不用抓他了。”沈岚拉住他:“我们还是去找玉戈比较重要。”
太一乖巧地点头,拉着她爬上对岸。河里有几条鱼跟在他们脚跟后跳了几下,沈岚闻了闻自己身上,那种难闻的气味已经淡了很多,难怪会引得这些东西这么穷追不舍。
她把背包交给太一,自己拿了手电照路,小声嘀咕了句:“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陷阱机关啊。”不过想起刚才周玉戈跟王大少都毫无阻碍地跑过去了,不免又嘲笑自己太紧张兮兮了。
漆黑的甬道,连手电照射的光都被吞噬了,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她忽然想起自己脑中曾经出现过的那个景象:自己一个人走在黑黢黢的甬道里,两旁是静穆竖立的泥像。不知道有什么人或事在尽头等着她,但是她自己却似乎怀着一个隐隐的期待……
“汪汪汪!!!”
前面的灯笼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她一阵狂吠。她吃了一惊,知道它这是在示警,变下意识地朝左边移了移步子,没想到这一移动,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流沙里。
太一眼疾手快地来拉她,但下拉的力道太大,他要注意不伤着沈岚,便要控制手上力道,一个不慎,也被拉扯了下去……
二十二还有其他人
零星的一点灯光在幽深的甬道里前进,没一会儿,在一堵土墙前停了下来。
王大少的身躯在光线后若隐若现,他伸手按了按墙壁,把手电的光开到最亮,又仔细摸了摸,还是没有找到记号,失望地摇了摇头。
正打算往回走,忽然眼角扫到右边有个半人高的洞口,他几步跑过去,第一件事就是顺着洞口边缘从上往下摸索,快到底部时,忽然感受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纹路,心里大喜,来不及多想就闪身进了洞口。
越往里洞口越大,他不禁有些奇怪,洞口那么大已经让他惊讶了,怎么里面的高度比外面的甬道还高?这么好通过,恐怕这里也不是通往主墓室的吧?
不过还没他这点心思想完,答案就找到了。
灯光尽头,出现了两个洞口。
都说周人狡猾,果不其然。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还是决定根据太爷爷留下的记号来区别。先走到左边的洞口仔细摸摸,有那熟悉的纹路,不过有点儿细微的差别。
他皱着眉,不太放心,想想还是又走到右边洞口摸了摸,愣住了。
这边竟然也有个纹路,而且跟左边的一样,也有点细微的差别。
王大少一屁股坐在地上,懵了。
其实说起来,他们王家真正厉害的不是盗墓技巧,而是有脑筋。
王家跟沈家不同,沈老爷子是读书人,当初走投无路才做起了盗墓的营生。王家却是世代相传的“疙瘩”——这是个土话,意思是专门给有钱人家相墓地、看风水的一类人。王家人有脑筋的地方就体现在从事这项职业的过程中自创了一套标记。因为有时候会在不经意发现一块宝地,但是一时半会儿又用不上,那么这时候标记就派上用场了。只需记下方位,打上记号,即使过个百八十年再来寻找,也是一找就中。
就像是一种内部语言,不过别说外人,即使是王家自己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套语言的存在。只因王家家规规定:除去不外传,家族里也是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
所以使用这套语言时,等于是王家一代又一代的当家在进行着对话,一种无声的交流,甚至是一种精神的传承。
可是这会儿王大少觉得他跟太爷爷的精神交流被“咔嚓”一下给掐断了。
王老爷子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更何况是在这古墓里。
标记要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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