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骁安慰说:“没事,我在。”
居骁抬手去按呼叫铃,祝星晨这才发现居骁的手刚刚一直暖着他的右手,却又小心地避开祝星晨手上的留置针。
居骁按完铃,又把手放回去,祝星晨抬头看了眼头顶,挂了三四个吊瓶,一时看不清是什么药。
随着医生护士涌进来的,还有赵筱茜、祝成发、祝月玥、蒋昭竹一干人,宽敞的病房一下挤满了人。
祝星晨微微动了动浮肿的手指,居骁便明白了,把手收回去。
一众人很紧张地等医护人员做完检查离开,才又围上来。
祝星晨已经完全清醒了,被人扶着坐起来,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痛,渴得要命。
“水。”
赵筱茜没听清,凑上去问了句:“什么?”
一旁的居骁已经把早已准备好的保温杯打开,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祝星晨一口气喝了,才问:“我怎么了?”
赵筱茜心疼得差点挤出眼泪,红着眼圈摇摇头:“儿子,你会好起来的。”
祝星晨听她答非所问,无奈地去看其他人。他的目光在居骁身上停了停,最终还是越过他,看向蒋昭竹。
蒋昭竹说:“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耳鼓膜轻微破裂,还有些皮外伤,都是小事,好好养,不要紧。”
祝星晨听到蒋昭竹说自己耳膜破了,这才明白过来耳朵里的嗡嗡声是怎么回事。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左耳,又摸到脸上贴着一大块纱布,盖住大半左脸。
祝成发殷勤地搬来椅子,招呼蒋昭竹:“蒋老师,来坐。”
蒋昭竹跟他推让了一阵,最后赵筱茜出去又要了两把椅子,所有人才各自坐下来。
主要是蒋昭竹在说,祝成发偶尔在旁边附和补充,祝星晨渐渐听明白了,昨天他从那栋楼的六楼翻下去,翻到五楼阳台,就摔晕了。五楼那户人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回家,去阳台浇花的时候才发现祝星晨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当场就叫了救护车外加报了警。
在祝星晨昏过去的这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的功夫里,李梓是第一个被抓住的,经过调取监控和李梓的供认,范宁也已经被拘留了,过一会儿肖警官会来找祝星晨取证。
祝成发听到这,目露凶光,嘴里说:“儿子,你放心,我保证让他们在牢里多蹲几年。”
蒋昭竹轻咳一声,说:“这个……还是要相信法制,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待遇的。”
过了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肖警官也来了,当着一众监护人的面,先是严肃批评了祝星晨高空翻墙的高危行为,又给祝星晨简单做了笔录。但祝星晨刚醒,还有些镇定剂的效果,身上不是特别舒服,肖警官呆了一阵子,便停了记录,要他好好休息。
几个大人去门外商量正事了,病房里只剩半躺半坐的祝星晨和坐在他一左一右的祝月玥、居骁。
祝月玥摸了个苹果来吃,一边用一双眼睛去瞥另外那两人。
她从祝星晨醒来就觉得这两个人有点怪怪的。
之前黏黏糊糊的样子也怪,但是现在是另一种怪。
比如祝星晨完全不跟居骁对视,话也不说一句,居骁伸手扶他躺下,他挂着一溜吊瓶还动作很大地躲了一下。
居骁问了几句“饿不饿”“要喝水吗”“手冷不冷”,殷勤得都有点让祝月玥感到恶心了,祝星晨却吭都不吭一声,偶尔勉强给个点头摇头。
祝月玥几下把苹果啃完,干净利落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祝星晨一直偷偷眯着眼在看她,见她要走,慌乱地半起抬身子:“你去哪?”
祝月玥古怪地看他一眼:“我去洗手。还有,你手上打着针,压在被子里不疼吗?”
祝星晨装作没听见,又躺回去,别别扭扭半拧着身体,背着居骁那一侧,将半张脸埋在了被子里。
祝月玥洗了手出来,见祝星晨仍躺在床上假寐,眼皮子却颤个不停,惹得她有点想笑。
祝月玥坐下来玩起了手机,居骁忽然开口说:“学姐,你方便回避一下吗?我有些话……想私下和星晨聊聊。”
祝星晨不装睡了,猛地睁开眼,冲祝月玥微微摇头,做了个“别走”的嘴型。
祝月玥差点笑出来,装模作样掏出耳机戴上,说:“我没别的地方待啊,你们别管我,就在这聊吧,我不听。”
这下祝星晨和居骁的神色都尴尬了起来。
祝星晨嘴巴张了又闭,像被毒哑了似的,憋得满脸通红,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居骁只是沉默地看着祝月玥,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僵持了一会儿,干脆直接忽略她,开口说:“星晨,我之前跟你说的……”
祝星晨忙打断他:“你闭嘴。我不听。”
祝月玥耳机根本没开声音,站起来冲他俩翻了个白眼:“你们演偶像剧吗?闹什么呢?我走了。”
祝月玥摔上门出去,房里只剩祝星晨和居骁两个人。
居骁掀起被子一角,将手放到祝星晨手上,暖了暖他冰凉水肿的手背,祝星晨扎着针,不方便撤回去,只能别过头,任他捂着。
居骁说:“星星,你看看我好不好?”
祝星晨背朝着居骁一动不动,反问一句:“你在这里干嘛,我跟你绝交了。”
居骁轻轻摩挲了一下他手背,低声说:“我是来求复合的……不要分手好不好?”
第四十章 鸭子 (下)
祝星晨僵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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