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缓缓流淌开来。
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不速之客从天而降,来得莫名其妙,在所有人预备见证他的死亡时,他却无声无息地踢翻了这月国来的一名统领。虽然只是带领迎亲队伍的小统领,但科季末此人毕竟是马凉账下的人,谁也不敢随便小觑他。
可他,骑着那么壮实的一匹马朝着这青年冲去,却是科季末和马被踢翻?
文思先恢复精神,朝着青年走去。
他心中暗爽,对这青年生出包庇的心思,便朝他走去:“年轻人,你是不是急着回家路过这里?不知者无罪,你向我们道个歉,就快点回去吧。”在月国人清醒前,他必须将这青年送走。如此有胆识又有能力的俊才,文思不希望他冤枉地死在月国人刀下。
青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文思以为这青年是不解自己怎么会说他要回家,便小声说:“我只是帮你找个借口,你刚才踢翻的那个人是月国一个小将军,我背后这队伍里有一半人都是他的下属,你能对付一个,还能对付一群吗?快走吧,我就当你已经道歉过了,往回跑,我可以帮你拖延一下。”
青年摇摇头。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从月国人里已经冲出一个蓄着极短胡茬的中年人。
文思认出此人是科季末的副手。
“副统领,他已经道歉了,让他走吧。”文思拦住这副统领,大声说道。
“走?你回头看看我们的人肯不肯让他走!”副统领指着背后。
月国的人全都回过神,纷纷怒不可遏地拔出腰间大刀,跟着副统领一起朝着青年围了过来。
副统领则推开文思,握着大刀指向那青年:“你这杂碎好大的胆子!竟敢连我们月国的人都敢伤?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来这里迎亲的,这后面就是你们棠国的公主,刚才你打伤那人便是我们的统领,不怕告诉你,不久我们大将军就会过来汇合,让他知道你做的事,必定将你千刀万剐!”
“给我跪下!识相的就先跪下来等候我们大将军发落,给你留一具全尸!”副统领道。
青年抬起下巴,神情平静。
“你们的大将军是不是叫马凉?”
“知道就好!”副统领瞥了一眼远处的科季末。
难为这厮包着马在地上迅速翻滚了五六圈,撞到路边石头上才停下,还能有一口气在。他捂着头慢慢地从地上睁开眼,悄悄爬了起来。科季末眨了两下眼睛,辨明方向,便朝着青年和副统领这边走来,目光灼然地瞪着青年的背,还挂着一路的血。
副统领懂了,改口道:“你先跪在这,如何处置你由我们统领来决定。”
“刚才不是你们大将军做主吗?”年轻人笑着问。
科季末缓缓挪动。
但他的嘴没有坏,从青年背后发声,“你还不配入我们大将军的眼!等他过来……”
“他过不来了。”年轻人将刚才放在地上的包裹捡起来,三两下拆开,露出一个匣子。
等科季末走近,他便转身将匣子打开给科季末看。
匣子里装着一颗人头,怒目圆睁像是还活着一样。
“啊!”
科季末猛地停下,等他看清这张脸,便吓得呆住。
年轻人问:“马凉就在这里,你们要去哪里等他?”
“不可能!这是假的!”科季末惊慌地大喊。
“假的?那你再仔细看看。”年轻人将匣子里的人头拎出来,往科季末怀中一抛,人头滚入他怀里正好抬着脸。科季末不敢相信地看着怀里的人头,不断呢喃着不可能,却本能地惊叫一声,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月国人都慌张地看着那颗人头,这里全都是跟随过马凉的人,怎会不认识这张脸?
副统领再也无法维持傲慢的表情,他指着年轻人又气又惧,“你,你这……”
他只来得及结结巴巴说出三个字。
年轻人从背后取出一柄长剑,朝前斜挥过去,一剑将此人头颅砍断。至于余下的月国人,他对付起来也如同砸碎土鸡瓦狗一般自在。等到他轻飘飘将在场所有月国人全部杀光,身上连一滴血也未曾沾染。他扫视一圈,无人敢看他的眼睛。年轻人也不在乎,他只看这里再也没有站着的月国人了,才收起长剑。他走到科季末面前捡回马凉的人头,装进匣子,再朝着文思走去。
“你们把这里打扫一下,然后打道回府吧。”年轻人道。
“打,打道回府?”文思的眼睛又亮又闪烁,“可是,这是陛下的命令……”
“没有马凉带路,谁能带你们去月国?去不了了。”年轻人边走边说。
文思惊喜地问:“那人头真是马凉的?不是您诈他们?”
“少说废话。”年轻人将匣子朝他扔过来,“接着。”
“是!”文思也顾不上这青年的年纪明显比自己小得多,连忙双手接住匣子。他不怕,马上将匣子打开来看,好像不看这一下,这匣子里的人头就会不翼而飞似的。如果这真是马凉的人头……交给陛下,得多让皇帝高兴?他不敢相信这年轻人竟然会轻描淡写地随意将人头送给他。
“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紧张地问。
“棠国总有人认得他的脸,你把这个呈上去就是了。”年轻人道。
文思忙问:“那您呢?”
年轻人杀了这么多月国人,要是就这么走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我自然会陪你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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