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萧啟那人是谁,萧啟却不吭声,只是道:“终有一日会在战场上遇见的,你到时候看我的眼神行事,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张掾知道此事定然不简单,那西狄人很有可能是与陈孚父子联手了。他想把这事告诉今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萧啟回京休养。可这家伙实在倔得很,怎么也劝不动,他也就只好作罢,再去找寻别的办法。
其实,在萧啟看来,如今这危险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地方。如果他因为这伤就嚷着要回京,陈孚父子很有可能会在他回京的路上结果了他。倒不如装作完全不知他们的y-in谋,继续留在西塞,还有可能躲过劫数。
他不是没想过要把这事告知今上,但是一想到自己是怎么来到西塞的,他就没那念头了。他不是个忠君的人,因为这个君主从来都只是把他当作棋子,只有在可用之时才会记得他。至于太子,他自小便不喜欢他,若不是有那点旧日的交情,他也不会答应他同张掾一同演武。可以说,没有太子那出,他就不会被阳陵侯寻着借口带来西塞。不来西塞,又哪会遇上这些事。
想着,他又想起了慕容忱,那又惊又喜的夜晚,最后居然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告终。他不得不承认,慕容忱身上有很多他很欣赏的点,适当的柔软和绝对的坚硬,明明矛盾,却在他身上达成了一致。他自认为做不到绝对的坚硬,他向来缺少果断,就像当年叔祖父萧瑾所言,他的人生终究会因此而多磨难。他知道,可他改不了,所以他羡慕慕容忱,也希望这样一个人从未存在过。
这是头一次,他有了极为强烈的杀人的念头,比第一次上战场时的杀念还要深得多。
另一边,不曾想会在失手的同时失去一个得力下属的陈孚正在咬牙咒骂。他与西狄人合作已不是头一次了,这却已经是他们第二次糊弄他了。第一次是萧镇之事,那西狄人明明就要得手了,却又不知得到了消息什么又放过了他。这一次,他千叮咛万嘱咐,却还是功败垂成。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定然是西狄人的陷阱。西狄在几年前还是需要倚仗他的小部落,如今却已经发展壮大,不再听他之命了。两次失信于他估计是想要更多的东西了。
而他要杀萧啟,并非因为萧啟招惹了他,而是因为他背后代表的汝y-in侯府。汝y-in侯近年来在今上跟前很得重用,迟早会与他翻脸。倒不如断了他的后,让他先与今上有了嫌隙。纵然他怀疑到自己身上,也找不到证据。今上更是拿自己没办法,汝y-in侯这般器小之人定会迁怒今上。不用自己从中斡旋,今上就会远离汝y-in侯府了。
当然,他也会担心萧啟已然知晓这是他谋划的。但一看他那边毫无动静,便认为他并未察觉。如若不然,那萧啟的心机就太深沉了。这样的人,留在军中定会是个祸患。
在他想要将萧啟受伤之事上报之时,张掾却拦住了他,道:“他不欲家人知晓此事,就不劳烦大将军执笔了。”
他一看见张掾就来气,又听他这般散漫语气,心中早已火大,脸上却还是笑着,道:“好说好说,世子放心。”
旁人或许不明白张掾到军中的深意,他却是明白的。这个张掾必然是今上派来的,虽说由头令人无法怀疑,可他整日里只与他父子二人作对,恐怕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比起萧啟这个从未惹怒过他的人,张掾是他更为容不下的。
然而,萧啟想要藏着的消息终究是传到了顾容耳边。
那日,顾容正在沉香苑内的小溪边,望着远处天空下的那轮圆月发呆。他终于在那月亮上看到了萧啟的影子,看到了往日的种种。他为自己曾经对萧啟的怀疑感到可笑,也为自己如今的孤身一人感到可笑。他分明可以离了汝y-in侯府,往那南方归去,等到萧啟得胜归来,他再回来也是不迟的。可是,他犹豫了,他只想成为萧啟所喜欢的那个不谙世事的自己。突然,一阵响声传来,一只鸟轻悄悄地落在了一旁的树边。见左右无人,他随手抱过那只鸟,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鸟带来的信笺。
他漫步回室内,屏退了屋内之人,急急忙忙展开了信,却看到了萧啟重伤一事。他立时站起身来,想要出门去找萧啟,去他身边照顾他。可是,不过一霎时,他又坐下了。他知道,他还不能走,也不能让萧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稳下心神,继续看信,却看到了慕容忱如何与陈孚勾结,又如何在战场上逼退萧啟的内容。信中虽未言及慕容忱如何重伤萧啟,可他知道西狄人向来手段狠辣,折磨人也是不留余地,不知萧啟是经受了怎样的折磨才逃脱生天。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狠厉,脑中回响着“慕容忱”三字。
他知道,慕容一族乃是西北地界皇族中的一支,只因对政权和领土分割存有异议,才与皇族断了关系。西狄不过是部落名,他们的野心不在于称霸西北,而是妄图挥兵南下,占领中原地带。
原本他是不欲理会西狄的,如今却不得不收拾一番了。他立即修书一封,派出了一个高手前往西塞,令他找准时机取了慕容忱性命。
那高手得了书信,立即快马赶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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