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另一支径入枭峒。」
月祭司轻拂着窗前浓绿的枝条,「峭魃君虞如不闻讯立返,进退失拒之下,
这里就是他葬身之地。」
子微先元道:「大祭司曲划分明,先元受教了。」
碧津犹豫道:「这样等于以我族独自抵御枭军,时日一长,只怕损伤过甚。」
月祭司望着窗外,良久道:「也只好如此了。」
碧月池的湖岸成为一条无形的界线,那些飞扬跋扈的枭武士们不敢再越圣池
一步。但湖岸以外,数以千计的黑色夜枭降落在翠绿的榕树上,树间开满蝴蝶兰
的藤桥被砍断开来,枝叶间洒满斑斑血迹。枭武士们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战场,他
们用长刀砍下死者的首级,把重伤的碧月族女子挑在矛尖,残忍地欣赏着她们垂
死的呻吟。让困守神殿的诸女看得目眦欲裂。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久闻碧月池大祭司术法通神,今日一见,果不
虚传。」
月祭司静静立在窗前,面上不动声色。
此刻天色已亮,那老者声音在碧池上空回荡,却不见踪影。那老者朗声道:
「区区碧月一族,不足我王挥鞭一击。若大祭司此刻请降,入我王帐下,充为媵
妾,犹可保全族裔,否则……」
月祭司美眸生寒,纤指抚在弓上。
那老者的话语愈发尖刻挖苦,「月映雪!碧月族数千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若你解衣跣足,赤体出降,将月神殿改为行宫,尽置族中美女于内供我享用,还
可保住此树。否则攻下碧月池,老夫就把这棵老树一把火烧个干净。」
碧津和族中女子都面露激愤,大祭司在她们心目中有如神明,受人如此污辱,
人人都愤懑不已。
鹤舞皱眉小声道:「好无耻……若是我,宁愿死也不会降。」
子微先元道:「那老家伙当然知道,无论碧月族人还是大祭司都不会投降。
这样的劝降其实是挑衅,不过是想激怒大祭司。」
鹤舞讶道:「为什么要激怒她?」
「因为生气会不冷静,不冷静就容易犯错误。」
鹤舞最不耐烦听这些,「不要说了,好烦……咦?」
月祭司手中的银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拉动,忽然张开。她扬手从窗口折
下一支豹尾兰,搭在绷紧的弓弦上,接着银弓一振,那朵豹尾兰箭矢般飞向二十
丈的高空,有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虚空中蓦然伸出一只姣好的纤手,那只手拇、中二指相对,尾指翘起,食指
微曲,以一种奇异的手法,将豹尾兰挟在指间。
她手法虽快,却无法抵御兰花上沛莫难当的灵力,那朵豹尾兰在她指间一滞,
接着爆起一团耀目的光焰。
黑暗中现出一名枭御姬苍白的面孔,她神情惨淡,显然为挡住这朵豹尾兰受
了重伤。她捂住喉头,口角溢出鲜血,染红了她赤裸的shuāng_rǔ。
清晨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一角,本来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缓浮现出一对巨大的羽
翼。那是一头体形庞大的巨枭,它黑色的羽翼长达数丈,在初升的阳光下散发着
邪异的气息,弯钩般的巨喙和利爪包着金灿灿的黄金,墨蓝色的眼球仿佛深潭,
显示出它在枭群中桀骜不群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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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背上坐着一名高大的武士,他身材伟岸,宽阔的肩膀佩着布满尖钩的肩甲,
一顶黑色的头盔遮住了他大半面孔,只露出一双奇异的红色眼睛。他傲然看着远
方的大祭司,就像一名雄居天下的霸者,流露出逼人的霸气。
他手一挥,那名赤体坐在他身前的枭御姬仿佛一朵落花,轻飘飘殒落下来,
坠入碧绿的池水。
「我,峭魃君虞,南荒和天下的主人。枭帜所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声音沉浑雄壮,字句间充满爆炸的力道,仿佛一串惊雷滚过天际。
月祭司正要开口,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个骑鸟的!敢与少爷打上一场吗?」
子微先元白衣撕下一角,看上去有碍观瞻,索性扯下来掖在腰间,露出白练
似的上身,飞身跃上枝头,一手指着空中的枭王。他身长肩阔,肌肉精壮而紧凑,
虽然不像平常武士那样肌肉虬结夸张,却充满了旺盛的精力。
鹤舞脸一红,朝他啐了一口,扭过头去。
10
子微先元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峭魃君虞。眼看去,他就觉得眼前的男子
有种异样的熟悉感,似乎在其它地方曾经见过。略一思忖,子微先元想起那条秘
法护链中的影像,魁梧的身体,血红的眼睛……夜异遇到的并非枭武士,而是峭
魃君虞本人。
峭魃君虞目光一闪,座下的夜枭张开金黄的巨喙,发出「嘎」的一声尖叫,
鼓动着翅膀跃跃欲试。
国师声音响起,他低咳一声,说道:「无名之辈,何劳我王动手。」
岸旁不知何时多了一群女子,她们头戴羽冠,手脚缠着皮腕,比那晚所见时,
身上只多了一层薄纱蔽体,雪肤花貌,正是峭魃君虞身边的枭御姬。
说话的是其中一名女子,她长身而起,轻启朱唇,「碧月族女子为贵,却让
一个外人来守护月神殿,可供一笑。」她身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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