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瞬间把萧刻的灵魂击得倒地不起。
周罪出了声之后觉得自己声音哑,又清了清嗓子,有些疑惑:“萧老师?”
午夜里周罪用这么一把性感的嗓音撩他,萧刻根本招架不住。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被子底下自己某个部位的变化,心说萧老师你是真qín_shòu。
萧刻闭着眼说:“你睡了吧?抱歉啊。”
他说完周罪马上问了句:“嗓子怎么了?”
萧刻握紧了手机,觉得心尖一阵抽抽。要不他怎么一直都喜欢年龄大的呢?这重点抓得是真好。萧刻笑了笑,说:“没怎么,睡觉睡的。”
“听着像感冒,”周罪说,“注意一些。”
“好。”萧刻在电话这边无声微笑,手指刮了刮手机,说:“大半夜给你打电话好像有病,其实我知道你睡了,但就是突然很想打一个,想听听你声音,我是不是挺不懂事儿的。”
周罪听他说完,然后说:“想打就打,不用想那些。”
“嗯。”萧刻应了一声,之后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萧刻听着电话那边周罪的呼吸声,慢慢地也去调整自己的呼吸,让两个人的能和到一起。
是真的挺有病的,打个电话影响人休息,又不说话就互相听着对方的喘气儿声。萧刻又笑了下,问:“睡了吗?”
周罪立刻回答:“没。”
萧刻轻声说:“那睡吧。”
周罪没应声,隔了几秒问他:“你怎么了?不开心?”
萧刻把手机又往耳朵上贴了贴,这一瞬间鼻酸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不是想哭,没到哭的程度,就是那股压在心里最深处的委屈猛地翻了出来。
萧刻三十岁了,对有些年纪的年轻人来说已经算个老男人了。平时很洒脱,很大度,什么都很看得开,对什么事儿都不计较,不矫情。但不是这样的人就不会难过,就真的一辈子没伤过心。
林安今天说他没跟别人真的在一起,他没有真的做错。
萧刻当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在心里反驳了这句话。怎么会没错呢?真没错就不会分开了。不是真的要你跟人结婚了或者睡了才叫错了,而是你认真考虑过跟别人结婚的可能性的时候就已经错了。
当初分开的时候萧刻甚至还安慰林安,拍他的肩说“希望林工人生顺遂,步步高飞。”林安那么难过,萧刻洒脱得甚至有些绝情。
萧刻就不难过吗?
怎么可能。他当初那么用力地追林安,他五年来用整颗心和林安在一起,是动了真心的。萧刻从23岁一晃眼到28岁,这么好的年岁都是在跟林安恋爱。最后被反过来问可不可以和另外一个人共享同一个恋人,可不可以接受他的恋人再建一个家庭。
萧刻放弃了不代表他不在意,他不说也不是就真的不委屈。
但凡是真的走心了就不可能不伤心,萧刻没和任何人提过他和林安的分开,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因,包括方奇妙这种铁磁兄弟。这是萧刻的行事风格,这是他能给林安最后的温柔。
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萧刻被爱人背叛和抛弃了的难过和委屈。
萧刻吸了吸鼻子,然后对电话那边说:“周老师,我是真的真的很不开心。”
他从来没对人说过这话,萧刻什么时候都是自立的,很强大。但他倒是很乐意在周罪面前表现自己弱的一面,会让他给自己挡酒,会穿他的外套,会这样向他表达“周老师我难过”。
可能因为周罪给人的感觉很可靠,很有安全感。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周罪看到的就是他最颓废和脆弱的一面,他孤身一人在酒吧买醉,一个人守着一桌东西看起来那么孤单。孤单到随手拉着个陌生人请人坐在他对面。
萧刻翻了个身侧躺着,把手机压在耳朵和枕头中间,听见周罪在电话那边问:“那怎么才能开心?”
周罪没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只是问他怎么才能开心。
萧刻闭着眼心想这个老男人怎么这么好。
他如果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他不想说周罪也不去问他原因,让他重复一次那些不开心的内容。周罪表面很糙,很粗犷,但内里其实有他的体贴和柔软。
人就是这样的,有人惯着的时候就想作,想放肆。萧刻故意说:“我被人甩了啊,我不好吗?萧老师还不完美?错过了萧老师怕不是这辈子找不着更优秀的了。”
电话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沉默得很彻底,甚至连呼吸声都快听不着了。
萧刻在这边无声地笑,感觉心里突然轻松了起来,那股压着胸腔的沉闷在渐渐消失。萧刻开口问:“你还在吗?”
“在。”周罪沉沉的声音传过来,萧刻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周罪的情感生活非常非常缺失,这种状况之外的话让他脑子都打成了结。萧刻一句让人甩了把周老师弄得彻底失了声。
谁甩了你?你不是在跟我……我们不是要继续下去吗?还有谁能甩了你?我不是唯一的一个?还有谁?
周罪一直不说话,萧刻也舍不得再逗他。最后他笑了起来,说:“周老师我瞎说的。”
周罪听见他笑松了口气,隔了两秒也笑了,声音低低的:“吓得我脑子都木了。”
“那么怕?”萧刻舔了舔嘴唇,眼珠转了下,压低了话音,“你怕什么?”
这话要是别人问萧刻的话,萧老师脑子一转就能给你一段完美的情话,但是周罪不擅长这个,只能照直了说:“怕你不是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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