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现在,正是植物生长得最为肆意的时候。
最寒冷的时候终究是过去了。
时小慢仰头,眯眼透过树叶看天空中的白色云朵。
他也知道自己在变,变得比从前体面了许多。先前他是很惶恐于这份改变,他觉得自己还会回去,也觉得自己不配有这些改变,他怕迷失自己。
现在不同,他只想做更好的自己。
他也知道,越驰不会弄丢他,不会抛开他。
时小慢收回脑袋与视线,继续往前走。走到前头就要拐弯时,时小慢的手机响。他拿出来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又思考了一两秒,接通了那个电话。
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时小慢再思考几秒,应道:“好。”
半个小时后,时小慢找到那家很隐蔽的咖啡店。
时小慢犹豫了片刻,走进去,果然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人。时小慢走到桌边,低头坐着的人抬头看他。虽说饱受□□的困扰,事业也一落千丈,但那张脸依然漂亮到几乎令人不敢直视。
时小慢有那么一瞬间是慌的,但他想到越驰,想到越驰的那些话。
他没有闪躲,而是对没起身的程繁繁有礼貌道:“你好。”
程繁繁皱眉,即便是此时,她骄傲惯了,眼神中依然满是挑剔,并问道:“你就是时小慢?”
“是我。”
程繁繁指向对面:“坐吧。”
“谢谢。”时小慢依然很有礼貌,到她对面坐下。
程繁繁自始至终地看他,打量他,他坐下后,也并未问他要喝什么。时小慢的双手握拳,摆在膝盖上。时小慢不知程繁繁找自己是要做什么,他甚至不知程繁繁近来为这些事所困扰。他一点也不关心娱乐圈内的事,而他近来天天在培训,培训挺严格,还要考试,身边的同事都很紧张,没人讨论这些。
他两点一线,越驰家中的佣人更不会与他说这些。
但程繁繁既然找他,他也不怕。时小慢暗中给自己打气,拿周松煦做例子,叫自己别紧张。
程繁繁自己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茶,再看时小慢,原本准备进入正题,可是看到时小慢这张脸,她心中憋屈极了。越驰怎么就对她这么狠心?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放下一切面子,那么多次自降身价地想要接近他,他半点机会不给。
这也就罢了。就当两人没缘分,可越驰竟然找了这样一个人?
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个时小慢哪里好。越驰的情人从前无数,甚至有些人离开越驰后,拿与越驰的那一段出去炫耀。程繁繁也见过,全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再不济,脸还是能看的。
这么一想,向来高高在上惯了的程繁繁没忍住,直接嘲讽道:“越驰怎么会看上你?”
时小慢一直以为程繁繁是真的跟越驰有过一段的,那天越霖约程繁繁,他并不知道。越霖一直在哭,并叫他也喝酒,他为了哄越霖,只好陪着喝,哪里料到直接喝醉了。后来程繁繁过来,他也没看到,吃了药更为迷糊的程繁繁甚至准备睡她,他更不知道。
他听到程繁繁这些话,脑中一阵空白,但他脸上还是保持平静。他极力打破脑中空白,去想越驰那天站在他身后,教他揍人的事。
他不怕,他不怕!
他反复默念。
程繁繁看时小慢的“脸皮这么厚”,更气。
她最近衰透了,她早放弃了越驰,越驰的弟弟傻。可能是因越驰从来看不上她,心中有些气,她这几个月就一直吊着越驰的弟弟玩。谁能想到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爸爸去求情都没用,越驰见都不见。
也是实在没了办法,知道越驰出国后,她爸爸与经纪人商量,一致要求她过来见时小慢,试图请时小慢帮她求情。
之所以知道时小慢这个人,也是因那天,程繁繁的保镖与助理其实也在,只是躲得好,没被越驰瞧见。再一打听,人就这么找到了。程繁繁根本不想来,但是到底前途重要,她只好过来。
想到越驰抱着时小慢,甚至就是为了这个人要下狠手整她,程繁繁就完全无法将话说出口。她根本做不到向眼前的人求情。
她见自己说完,时小慢一句话不搭,将杯子狠狠往桌上一放,傲气又愤怒道:“你怎么一句话不说?你自己说,越驰看上你什么?是你的脸,还是你的学识?!你有什么值得越驰去喜欢啊?”
时小慢已渐渐稳了下来,听到程繁繁这些话,他心中也渐渐有了些气。
但他从前怯懦惯了,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不与人为恶是他早已习惯的事。他尽管气,也还是好声好气地问:“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莲花!”程繁繁一拍桌子,“不要脸!”
时小慢抿嘴,垂首看桌布。
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这是骂人的。可是他不会骂人,他更不会随意骂女孩子。
“我告诉你!越驰喜欢过的多了去了,哪个不比你长得漂亮?博士后都有!家世上亿的都有!你就等着被抛弃吧,白莲花!”
时小慢变得更气,他索性抬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他说完,起身就走。
程繁繁赶紧道:“你站住!”
时小慢背对她,程繁繁怒道:“谁许你走了?你给我回来!”
时小慢没理她,还往前走。
“你回来!”程繁繁叫他,她现在清醒了,这是她最后能求的人了。尽管她厌恶得很,但是再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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